然带着记忆进去幻境,但是何燕当皇帝杀得最疯的时候,受害者就有他们阮家,他爹这个当事人死得倒是一了百了,他们这些后人一个个抄家流放,从京城养尊处优到西北驻边杀敌当炮灰,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流放这一路上,他也算是见惯了生死,阮家和其他几个大家族的人结伴同行,结果几家的人都死伤过半,尤其是老人孩子基本全死光了。 阮安自然也见过死人,修真界争夺物资起来难免会有死伤,但是那都是为了自己的道,杀人的没有什么内疚可言,死了的也不会多怨什么,一切都是自己技不如人罢了,万法皆是道。 但是流放这一路上的生死,是不一样的。 是无能为力,是心余力绌,是无可挽回。 他看着平日里待他最是严厉又最是慈蔼的老太太颤抖着手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最喜欢也最爱笑的孩子蜷缩着身体在他怀里断了气。 看着这一路上的颠簸流亡,也看到了在战场上死在他面前的家人、朋友、陌生人。 这就是凡间,这就是凡人。 而尤悠这边反而是最没有什么可说的,她的一生在另外两人的波澜壮阔和动荡不安里显得那么平淡无奇。 她只是在死前有点遗憾没有吃到那块叫人准备好了的绿豆糕,仅仅如此而已。 “你是怎么破开幻境的?” 于柏到底按捺不住这个该死的好奇心。 尤悠也不知道,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里面过完了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何燕倒是有点了悟,“与其说是看破了幻境,不如说是看清了自己的选择。” 哪有那么多虚妄可以破除,再者他们现在也远远没有到这个地步,这幻境倒不如说是让他们更深刻地了解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一开口,尤悠就想起来了她在幻境里面干的大事,“师姐……” “嗯?”何燕疑惑地看向她。 尤悠顿了一下,也是忍不住好奇,“当皇帝是什么感觉?” 何燕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一开始就是权力的感觉,后面就有点难说。” 一旁的几个人也好奇地靠了过来,毕竟是人间帝皇欸,这样的经历也不多见。 “什么难说啊?” “主要是比较难形容,太多情绪夹杂在一起了,权力和责任都很重那种吧,非要说的话我也很难讲清楚。” 阮安倒是有点理解,他从京城一路流放到西北,从一开始流放路途的周围的荒凉贫困,到后面即使西北也种上了大量粮食开始发展经济,何燕这个皇帝当得很是强悍,换做是真正的历史的话,也是足以名流青史的英明帝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