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寒,套了几层都不够将身子捂暖,大抵得用上冬日出门必备的狐裘披风。 搓了搓手中的小暖炉,时栾不禁想,春日着狐裘,算不算是古代版的反季节穿搭。 而且,哪能空手去太子处看望,那必然得带些东西才行。 “是,殿下。”赶马车的马夫倒是皇子府的,这会儿听到自家殿下的吩咐,扬起鞭子“驾”了一声,在马声嘶吼中朝着六皇子府狂奔而去。 下了朝,文景帝还未迈进六皇子所在的偏殿,便被伺候的掌事太监拦住,“陛下,六殿下出宫往太子处去了。” 一挥袖,文景帝怒道:“放肆,你们为何不拦着他。” 头抵在砖石上,掌事瑟瑟发抖,“陛下息怒,六殿下说,说是您允准的。” 回忆起昨日,文景帝怒意一滞,他是允了,但没让他这麽快便去,答应的好好的待身子好些,结果转头人就走了。 文景帝火气未降,气急败坏,“就他那破身子,让他身子好些再去,便是这般敷衍朕的,德全,你看看这六皇子,好大的胆子,敢如此糊弄于朕。” 经历了这两日,总管太监刘德全见识了不少,他擅揣摩圣意,自知文景帝不会真的气恼于六皇子,便顺着安抚道:“六殿下也是思兄心切,担心太子殿下。” 文景帝:“担心太子,他不先担心担心他自己,就他那风吹就倒的身子,喝个药还跟上刑似的,一个不看着就想倒掉,以为我看不出来。” “是,陛下英明,自是能看出六殿下心思。”跟了文景帝数十年,刘德全觉得自己老了,跟陛下跟的都有些吃力。 风向未免变得太快,六皇子本来因为太子案被牵连,他还曾可怜过,没想到竟是因祸得福,转头便莫名得了陛下厚爱,看这关心程度,曾经颇得圣心的八皇子与之比起来也就那麽回事了。 对八皇子的宠爱还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对皇子的,对六皇子竟是有些普通父子之间的意思了,被气到又不能拿小儿怎麽办的模样,可不就是寻常父子之间才会有的? “罢了,都是债,派人去太子府。”想了想,文景帝担心下面的做事不周全,接着道:“还是你去一趟,待人一出来,便带回宫里,若让六皇子趁机溜回府邸,怕是药再入不了他的口。” 文景帝没说的是,他甚是担忧那院子里的止疼草,别再被还未曾好的人盯上,拽两把拿来给吃了,六皇子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前科在那摆着,容不得文景帝不多想。 若是被时栾知道文景帝所想,定是要喊冤,原主薅的草和他有什麽关系,竟是连累到了他,好不容易借口出了宫,还要被原主曾经的行为给坑回去,他容易嘛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