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肃然沉默良久,好半天舒了一口气,道:“老朽之前没往中毒这个方向想……那几名吐血的病患,可能也是中了这毒,好在下毒人想要制造百姓死于疫病的假象,毒下得不重,兴许还有救。” “但……郝大人怎么会有这种邪门东西?”满月把事发经过讲了一遍。 郝景温躺在担架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发青,气息时缓时急,出了满头的虚汗。 莫阎王上前检查,撇嘴道:“公子这一脚……嗯……” 再重一点,只怕郝大人当场就要让你踹死了。 但他没挑明,只是又道:“从肌肉和脉象两方面来看,郝大人是不会武功的。” 这怎么可能? 满月和厉怜同时惊得睁大了眼睛。 满月头上扎满了针,表情稍有变化,面部无数细小的肌肉就隐隐抽搐跳动,跟要中风似的。 他索性自己动手,将针一股脑全拔了,道:“方才他与厉怜动手,招式老辣至极。” 厉怜非常配合,抖愣着豁了大口子的衣襟,又指指自己脸上的红檩子,示意莫肃然:这是郝大人的杰作! 莫肃然摇头道:“老朽不会看错的。”说着,他翻出一粒丸药,掰开郝景温的嘴,给他塞进去。 郝大人喉咙动了一下,药还能咽。 随后,莫大夫又是下针又是推拿,一通忙活汗都要下来了,郝大人依旧烂肉一瘫,毫无苏醒的迹象。 人救不醒,就不知道他在井里投毒的因果。 纪满月看得皱眉,向门口护卫道:“府衙当值的人呢?叫来一趟。” 自从知道郝景温的作为,满月明面上没做什么,其实早让吴不好安排人盯着他。而且木易维的东南阳天部也不是摆设,郝景温深夜孤身出现在那暗巷井旁,无人察觉本来就很不对劲。 门口守卫应声领命,刚要出门,就听帐外有个女子道:“纪公子不必着人去了,这位大人八成已经是个活死人,救不了了。” 话音落,帐帘轻挑,孟飘忱缓步入内。 姑娘衣着依旧朴实随意,碎花棉布的衣裙,乌缎面的暗花绣鞋,一头乌发半挽起来,用与衣料相同的碎花小巾扎着。 满月顿时觉得救星来了! 孟姑娘颇有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飒爽,她向纪满月与司慎言抱拳行礼,兀自走到郝景温近前,娴熟麻利的查探了一番,叹气道:“确实没救了。” 抛开事情扑朔迷离。 自从孟飘忱进屋,满月便察觉莫肃然很紧张,是一种拘谨又局促的不自在。 他正好奇,就见莫肃然躬身抱拳,对孟飘忱行了个非常恭敬的礼,端肃道:“师叔。” 纪满月与司慎言对视一眼:“……” 孟飘忱妙目扫了莫肃然一眼,居然就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