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行。 容见刻意装作漫不经心,这样的态度会更令人信服:“本宫会按照母亲的心意,将那个书生作为驸马,记入史册。至于你,至于这荒唐的十数年,本宫会全部抹去,什么都不会留下。” 若说是方才幻灭的是费金亦生前功名,此时容见所说的话,无疑是连他死后的事都要抹除的一干二净。 费金亦还想作为一个枭雄留在史书中,由后人感叹他做下的这等大事。 恶名俗名,总比毫无痕迹要强。 费金亦失魂落魄道:“不,不可能,你做不到……” 容见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本宫做不到吗?一个皇帝的权势能有多大,你不是最清楚?更何况在场之人,都对你厌恶至极,本宫的所为,是为了粉饰太平。你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痕迹。” “不!不!不,你怎么能这么做!” 门前蠕动的费仕春忽然道:“殿下,您放过我吧!我已经不能人道,没有什么能力,您放过我吧!留我一条狗命!我每日给您上香磕头了。” 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终于使费金亦稍微回过神,他气得喷出一口血,倒在龙椅上:“我怎么会有……” 明野没再继续等下去,他接过亲卫手中的刀,一步一步走到金銮殿的至高处,抽刀砍下了费金亦的头颅。 在无尽的悔恨、痛苦、不甘心中,费金亦死了。 沾着血的头颅顺着台阶,咕溜溜地滚了下来,血腥味弥漫开来,在场之人无一不脸色一变。 费金亦终于死了,他们也安全了,可是明野作为大将军,却要亲自动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明野神色与之前没什么不同,仿佛不是杀了一个代皇帝。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明野道:“方才所有求饶之人,皆是酒囊饭袋,背信弃义之辈,不配为臣,也不配为人。” 他轻描淡写地对亲卫下令:“杀了他们。” 不仅是崔桂,连容见都怔了怔。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多次商量过今日之事,虽然中途出了些许意外,但总体是还是按照他们的计划。 但计划中没有杀世族的一步。 求饶之人,皆是世族,明野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要在此时杀了他们。 容见觉得不妥,世族的确是大胤的心腹大患,但这样做是否太过激进。 明野偏过头,朝容见看了过去,他的眼眸深邃,却有着不可抵挡的意思。 容见没有阻止。 刹那之间,尸横遍野,血腥味是之前的十倍也不止。 很多人几欲作呕。虽然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都是想要致对方于死地,但从没有人亲自动手,杀人的事,都是交给下属,交给士卒,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这样的命令。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亲卫的人数不多,世族却为数众多,有人慌张间跑了出去,成为漏网之鱼。 明野从亲卫手中接过弓,缓缓拉满,就在那人拎着袍子,气喘吁吁,快要跑到转角处,以为自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一箭穿心。 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中透着疯狂。 那些早已站在长公主这边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感到胆寒。 其实上京城中的官员,大多对明野了解不深,听到的都是边疆传闻,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明野,但是今日之事,着实是将他们吓得不清。 疯子!这个疯子! 容见微微蹙眉,望着不远处的明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容见知道他没有发疯,他很清醒,知道自己做什么,甚至是早已做好了打算,只是没有告知自己。 明野将弓交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