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去捉拿,务必留下活口,等待陛下处置。” 他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知道事情已成。 当差这么些年,他师父教给他的东西,何止救了他一次。 于是,费金亦正在书房中与朝臣议事,刚刚通禀有人前来,太监就领着一名锦衣卫进来,高声道:“陛下,公主于游园途中被奸人掳走,此时行踪不明。” 费金亦愣了愣,他问:“什么叫被奸人掳走,这可是太平宫!” 而在场的朝廷重臣也未反应过来,实在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 片刻的混乱后,费金亦镇定道:“领朕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又是与长公主有关,方才议事的朝臣,大多也随费金亦一同赶了过去。 行至一半,章三川也迎了上去,他单膝跪地,恭敬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救驾来迟,这是什么意思? 费金亦还未问出口,章三川便道:“南愚人声东击西,妄图用公主遇刺之事引起混乱,趁机靠近陛下,用厌胜之术……” 话已至此,剩下来的事章三川不敢言之于口,费金亦与一众大臣却能听得出他言下之意。 乍听之下,费金亦脸色一变:“还有这等事?这事非同一般,章三川,你所言可有证据?” 章三川朝后招了招手,叫手下将南愚人抬了上来,又仔细从公主失踪发觉锦衣卫中有内奸,再到那人自尽得知他是天神遗族,想到肯定是南愚人作祟,一桩一件,思绪清明,令人不得不信服。 而厌胜之术比起一般的刺杀,事前的准备更加繁琐,那群人刚听到消息,正打算行事,身上的东西一应俱全,人赃俱获,可谓是铁证如山,不可能推脱狡辩。 冬日冷风中,上下侍卫,连锦衣卫指挥使听了这话都惊出一身冷汗。 费金亦脸色铁青,他听闻南愚人准备的厌胜之术,只觉差点深入险境,惊魂未定,骂道:“一群废物,这还是在太平宫中,都有逆贼胆敢谋反,公主都被人掳走。长公主是国之根本,这世上除了章同知,竟无人可用了吗?” 周围的人跪了一地,皆不敢说话。 从容见确实被掳走开始,这场演的假戏就成了真,长公主参与其中的可能性完全消失。以费金亦的性情而言,绝不会想到容见在别后做的事,也不可能认为容见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而涉险。 但找回长公主是最要紧的事。 这样的时候,崔桂竟心生一丝疑惑,费金亦的焦急不似作假,即使朝中为了长公主的婚事吵翻了天,皇帝也为此表示过多次不悦,现在难道是骨肉亲情吗? 他不相信。 此时此刻,明野正拎着食盒往回走,里面装着容见要的牛乳与温酒。因是明野去要长公主的东西,御膳房准备得格外精心,连牛乳都是新去拿的,食盒也是特质的,可以保温,也能保持食物本来的味道。 但时间也不短。 回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向着园子走去,不知为了何事,人群涌动,明野也随之一起。 不知是谁,突然惊慌尖声道:“长公主丢了!” 那园子已被锦衣卫封锁起来,明野进去时,游廊里空空荡荡。 周围有那么多人,却只少了一个站在绿萼梅前的长公主。 围栏边的廊上落了一地的首饰,那支曾作为彩头当众赠给明野,又被明野戴回容见鬓边的花钿,此时跌坠在地上。锦衣卫来来往往,没有人会顾忌这些。 花钿是很脆弱的东西,寻常佩戴时都需要小心保护。上面缀着的的东西都已散落,在黑暗中泛着些许属于宝石的光泽,但已经支离破碎了。 明野竟还保有理智,那些细枝末节一点一点涌入脑中,由结果来推论,容见的一切打算和计划似乎都变得很容易猜测。 不过那些都只思考了一瞬,明野想起离开之前,容见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样天真,那样可爱,说话时撒娇的语气,句末最后一个字扬起的音调,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容见的演技不算好,但胜在出人意料。 明野活到现在,细算起来,没有被人骗过。他对任何人都抱有疑虑警惕,明白人的天性,身侧之人的一言一行,哪怕是随口一句话,他也会本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