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是难过的时候,倘若耽搁下去,洛大人当真就……” 他刻意将话留半,凝住的眸子里是安慰是提点,还隐约有少许警醒意味。 好在陆晴萱发泄情绪不假,却也不曾全然乱了方寸,听到柳毅笙的话,霎时如醍醐灌顶,胡乱抹一把沾满泪水的脸,便俯下身要为洛宸检查伤势。 可她又猛不丁地滞住了,因为她手边什么工具也没有。 从方才洛宸说完那句“难奉陪了”到现在,梁景逸一直默默留意着眼前发生的,却始终未置一言。许是着实同情众人遭际,不忍再看他们焦心作难下去,才终于在沉默这许久之后开了口,道一句:“御医曹世杰正旬休在家,柳谷主可差弟子请他前来。” 他语调稳沉,中气十足,尾音款款落下,引得三人立时不约而同抬头朝他觑来,似乎抓住了悬崖边仅有的一根稻草。 柳毅笙眨巴两下眼,囔着鼻子,不大相信地追问:“曹世杰,他家在哪儿?” “出府门,西行九百米,北转二百米,门前摆放药簸那家便是。” “这么近……”梁景逸说着,柳毅笙已在脑袋里把路线大致走了一遍,不自知小声嘀咕一句,紧跟着又一个激灵,忙叫来一名弟子吩咐道:“你去……去……” “谷主?” 柳毅笙挠了两下头,总担心派个弟子去请不动曹世杰,只好又摆手让那弟子下去。他看了一眼梁景逸,有礼道:“可否借殿下令牌一用?” 梁景逸淡然一弯唇角,不犹豫地把令牌交到柳毅笙手里:“柳谷主自便。” 柳毅笙握着令牌暗松一口气,转头对煜西和陆晴萱道:“你俩照顾好她们,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刻意觑住陆晴萱,等着她含泪应下,又见煜西走去栖梧身边,捣蒜似的点了好几下头,才御着轻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梁景逸觑一眼昏迷的洛宸和小有伤亡的藏兵谷众弟子,又偏眸于失魂落魄的栖梧,暗叹一瞬,对陆晴萱道:“陆姑娘,御医稍后才到,不如先将洛阁主移至殿中,也好让其他人休养生息。” 他这话说得诚挚且在理,陆晴萱风波汹涌的心湖似被投入一块定海石终得少许安定,她浅浅低垂两下眼睫,睫毛扫开碎了夕阳的泪珠,双唇不太利索地翕动着,涩声道:“好,有劳……殿下。” 无时,洛宸就被安置到主殿内的雕花软榻上,自腹部往下皆用柔软厚实的被子盖住,以缓解失血带来的寒冷。 由于从始至终不曾细致瞧过伤口,是以,陆晴萱其实并不清楚洛宸究竟伤得如何,直到她褪去洛宸外衫,把同伤口粘连的中衣亵衣一并剪开,才发现其严重程度,已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