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着实费了一番周折。 陆晴萱脑子本就灵泛,心思又跳脱玲珑,适逢柳毅笙提及出逃一事,便不知怎的想到颇为要紧一点,又因着这一点,让她的心再一次高悬起来。 柳毅笙还在随意讲述着当年事,丝毫没有留意陆晴萱已经深陷自己的臆想,变得敏感而脆弱。她并不晓得柳毅笙讲到了何处,却蓦地抬起头,整个人是那样的焦躁不安:“你右手伤残尚能从囚窟逃出来,洛宸身手这么好,为什么没有?……莫不是……” 说着,又戛然而止,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更不敢想象,洛宸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即便当年柳毅笙身体健全,武功也绝对不可能胜洛宸半分,但他能凭一副残疾之身逃出囚窟,而洛宸却迟迟没有动静,陆晴萱难免就要往最坏的方向忖去。 莫非戾王也断了洛宸的手脚筋,还是说穿了她的琵琶骨,废了他的武功?又或者像庞涓对待孙膑、吕雉对待戚夫人那样,直接将她残害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还有个叫枭的女人,可是个十足的恶魔。 …… 这些想法,陆晴萱自是半点也不敢向二人倾诉,故而尽管柳毅笙看得出她心急如焚、愁肠百结,却难以揣测具体是什么牵动了她这些凄恻低迷的心绪。 栖妍唇线一窄,将她这些只言片语在心中浅浅一串,倒是立刻心知肚明。 曾几何时,她也对着揽翠轩后那棵枫树,做过同样骇然自伤又无能为力的残酷设想,也在清冷的月光中,因着这些设想暗自垂泪,饱尝思苦与无望之感。 想到这些,栖妍一瞬间与陆晴萱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酸涩在心头倏地弥散成烟。她急不可待地攥住了陆晴萱的手腕,面庞涨得通红。说是安慰陆晴萱却更像自我疏解道:“不会的,一定不会。” 陆晴萱不可思议地盯住被栖妍攥得隐隐泛起痛意的手腕,脉搏的跳动仿佛在压力下清晰了少许。 她又缓缓抬起头,明亮如星的眸子觑着栖妍,被一侧明盈盈的火光映照成赤金色。也正是这与栖妍对视的瞬间,竟让她有了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事实上,栖妍一直与她同病相怜…… “人心向来都难测,何况对手是戾王,又怎么能笃定呢?”陆晴萱终究没忍住质疑出来,短短的几次交锋,已经让她把戾王看透——毫无信任可言,自然也对栖妍的话难以置信。 栖妍几天来黯淡的眼瞳里却蓦地挂上了神采,一如漆黑莽原里闪现的一点星火。她情绪激动地对陆晴萱道:“不是戾王,是梧姐。你可以不相信戾王,但请相信梧姐,她一定会保下洛宸,不让戾王伤害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