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漓的断面与坚硬的大地相触,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瞬间流遍蓬鹗全身,令他忍受不住地痛苦大叫,堂堂男儿,也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中落下了眼泪。 叶柒心中大恸,顿时泪如雨下,忙将道袍下摆撕扯成一条长长的绑带,挪到蓬鹗身边要为他处理伤口,捎带着往方才被推的方向送去一眼,顿时愕然。 苏凤跪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呼吸,后心上正插着本该射在叶柒身体里的那支弩箭。但他在死之前,用长剑将自己的身体支撑在了原地,并没有倒下去,如此,后面紧跟着又射来的两支箭也尽数被他的身体挡住了。 看到这一幕,一种巨大的悔恨冲上叶柒心头,她直到今日才愿意相信一件事:流血不一定最痛,心伤了,才是一生都无法治愈的。 蓬鹗还躺在地上□□,却也看到了苏凤以身躯筑垒的惨状,顿时仰天号啕,哭声震天…… 陆晴萱和谢无亦还在拼力对敌。方才他们误打误撞,发现可以利用洞壁上凸起的石头为掩护,随后成功废了几个尸人的腿——腿好像是它们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便开始运用这一打法。 诚然,这样做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延缓尸人的进攻,但游夜的蛊虫太过可怕,不一忽儿它们便又重新站了起来。 而且还有更为矛盾的:叶柒、蓬鹗再加上栖梧,此刻都需要被保护,但陆晴萱和谢无亦两个人着实是没有办法一边阻挡敌人,一边照看他们。 游夜想是对自己的蛊还尸颇为信任,又或者觉得此时的蓬鹗、叶柒已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居然“心慈手软”,没有继续命令尸人围攻二人,而是全都奔着陆晴萱和谢无亦而去。 叶柒看得这片刻工夫,竭尽全力将蓬鹗挪到了石匣后方,这样可以挡住对面射过来的箭矢,同时加紧为他包扎。 这时,栖梧不知如何地从失魂落魄中缓了过来,也来到二人身边,一边流着泪一边给蓬鹗处理。 叶柒其实很想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掐死,但她又是眼下唯一能救蓬鹗的人,只好又恨又无奈地暗叹一声,仍是帮着她救治蓬鹗。 捆扎断肢的上端可以缓解血液的流逝,但必须用大力将血脉压住才有活下来的可能,如此,伤者又免不了苦痛万分。蓬鹗的嘴唇已经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整个人在叶柒边上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另一只手更要时不时地挣扎,便意外地碰到了石匣侧下方一处隐蔽的机关上。 机关转动,触发了与之连动的暗门,随着一声巨响,就在三人后面的山壁上赫然洞开。 三个人蒙了;陆晴萱和谢无亦听到声响,转头往这边一看,也蒙了;游夜的眼睛突然被洞外的白光一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