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一定是她几天来头一次睡得这样安稳。”栖梧收拾好东西,同陆晴萱坐到桌子前喝水休息,也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晴萱,她真的很爱你。” “……嗯?……哦,谢谢。”虽然这话说得唐突,叫人听来没头没尾,陆晴萱还是在回神后礼貌地道了谢,脸微微有些发红。随后,她又盼栖梧不要介意她的心不在焉才好。 栖梧浅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将临时用竹筒做成的杯子里的水饮毕,扶着桌沿站起来。 “你……不再坐一会儿?”陆晴萱也忙跟着起身。 “不了,叶柒的伤我得多顾看一下,还有蓬鹗他们,也都伤得不轻。” “你的腿……”陆晴萱一方面感激、敬佩着栖梧,另一方面又替她腿上的伤担忧。 栖梧却低头看了看,在缠了厚厚布条的伤腿上轻轻捏了两下,对陆晴萱笑道:“没问题的,走得慢却不是走不了。我走了,你照顾她吧。” “那我送你。” “不必了。”栖梧说话间,已然向前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嘱咐陆晴萱道,“别忘了,你肩膀上的伤口也不浅,少些操劳,对你和她都有好处。”说完,这才带了门出去。 这里只有两间房,皆是新落成不久。一间是洛宸在的那一间,另一间原本是柴房。 为了安置叶柒他们,也因着洛宸伤势太重,想给她一个更安静的休养空间,他们便请求神秘男人帮助,在两间房边上新搭建了一个防雨棚,将柴房里的大多数东西搬了出来搁在下面。 这段时日,无论烧饭、煎药,皆在下面进行。 而原来的柴房经过一番铺垫修整,也算成了一个可以勉强睡下几个人的卧房。 白天,叶柒、蓬鹗、谢无亦和苏凤在里面休养;晚上,四个人和小宝一起睡在里面。陆晴萱和栖梧,则在洛宸的房间里打地铺。 送走了栖梧,陆晴萱重新坐回桌子前,用一只手撑住脑袋开始盯着桌面发呆。 不久前,她被神秘男人从桎攫墓中带出来,看见天空的那一刻,仿佛堕入地狱的灵魂才开始有意识地复苏。 在墓中的那些天——说不清楚具体多久的那些天,她被死亡与绝望一点点蚕食着心力而浑然不觉,直到上来后,胸腔里充斥的墓中那些腐朽血腥气,与甘洌的清鲜空气交融,几经涤荡,她才在心里猛打了一个突,感觉重获新生一般。 然后她就哭了,大脑一片空白地哭,不知是悲是喜地哭…… 这样出神呆坐了不知多久,陆晴萱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青铜门打开,洛宸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早已没有了半点气息。她在梦里急得大喊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