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以此缓解疼痛。纤长的银针在烛光里泛着莹莹的光,在火里过后,又被精准无误地送进洛宸的身体。听见女孩的问询,女人一边行针一边道:“此毒主要伤人之经脉,若是内息弱一点,许是能坚持得久一些吧。” “若是娘亲介入,可能暂缓毒性直到配出解药?” “娘亲正有此意,但是她内息浑厚,恐毒素侵害严重撑不了这些时间。” “倘若娘亲将毒移嫁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呢?” “……”女人下针的手在半空陡地一滞,接着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觑着女孩,声音因为惊与惧而颤抖起来,“萱儿,你……疯了吗?!” 女孩苦涩一笑,眼中缓缓漾起泪光,声音微哽:“娘亲,萱儿没疯,您从小就教导我,医者要存仁心。萱儿不算医者,但也有仁心。萱儿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不行,娘亲不同意!”大概是被女孩吓得狠了,女人突然变得疾言厉色起来。她用力扳住女孩的肩膀,声音却又软了下来:“听话,娘亲会想旁的办法。” 女孩泪眼蒙眬,瞧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又偏到身后床榻上的洛宸身上半晌,终于默默地在女人面前跪了下来…… 第三日,洛宸终于睁开了眼睛。不待她觑得眼下处境,一勺温热的药汤已送到她的唇前。 她昏昏沉沉,亦不知眼前人是谁,却下意识张开了嘴,将药汤咽了下去。仿佛这个动作,在她昏睡的那些时辰里,不知做了多少次。 “姑娘,你醒了,可还难受?” “……”洛宸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哑,只发出一声类似轻哼样的动静。女人的面容落在她的眼底,神情关切、欣慰,却又压藏着丝丝缕缕缠绕不尽的痛与悲。 “您……救了我?”洛宸又咽了一口药。药汤很苦,但她总感觉苦不过女人此时的心。她能感觉到,但不知为什么。 但是很快,她便发现了。 在她的身侧,床榻的另一边,还躺着一个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 女孩一直高烧,时而冷得发抖,时而又热得浴火一般。她时不时发出痛吟,时而又蜷缩着哭泣。大抵有极度的痛苦正在折磨着她。 洛宸隐约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思议。 她撑住床边,不顾女人的阻拦,跌跌撞撞地从床榻上翻了下来。 女孩浑身上下当都处在一种极端痛苦的麻痹状态里,疼痛、呼吸困难、冷汗淋漓……女人没有办法,只能暂时不理会洛宸,又拿了另外一碗汤药给女孩灌下去。 可就算如此,女孩依然得不到片刻缓解。那种痛,是混沌、冷热交替、窒息,是这世间最难耐的折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