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她逃走一般。 姜落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突然想到了那里醒目的吻痕。这样去见蒋蓉显然不合适,她又退了几步顺手拿上云枝递给她的披风,浅浅遮挡。 院子到正厅的距离并不短,脚掌甚至能走出鹅卵石的形状,尤其今晚带路的人走得比平时要快,这种感觉就会更明显。 见到蒋蓉的时候,姜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蒋蓉屏退了周围人,只剩下她们两个。 今夜无雨,灯火摇晃,她坐在上方,目光扫过她手上的镯子,简单称呼她。 “姜姑娘。” 这个称呼姜落的寒意一瞬窜到头皮,各种可能的场景在她脑中开始疯狂地涌现,反反复复像碎尸搅拌一样炸开,叫嚣着自己的真实性——而她最担心的,是何玉晴若是对严家做了不利的事怎么办? 明明她叫云枝去查看的时候,何玉晴已经不在那里了……那她是什么时候被蒋蓉带走的……难道是在衙门时被带回到了严府…… “姜姑娘?” 又一声称呼将她拉回现实。 “是。我在。”姜落回过神来。 姜落的直接承认让蒋蓉有些意外,就单从她与姜落相处的日子看来,也不像何玉晴形容的那般十恶不赦,但话又说回来,这跟她没什么关系了。蒋蓉冲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站起来,“不必跪着了,以后你我之间不会是这种关系了。” 姜落反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把还新鲜的和离书递给她,“抱歉……我……” “这不是你一句抱歉就能弥补的。”蒋蓉的表情没有预想的严肃,反而有种解脱的平静。 一开始是为了严佑,他说沉家千金合他心意,没想到却是个掉包的冒牌,怪不得字不会写,交际方面也很奇怪——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不对,姜落第一次敬茶的时候,她就怀疑了,只是那仪态姿势又挑不出刺来……啊,她母亲说她学了跳舞,还有什么哥哥姐姐,教她有的没的。 想到跳舞这件事,蒋蓉也有点看不上眼,那些舞姬伶人才会做的事,上不得台面。 蒋蓉看了一眼递上来的和离书,心头噎了一下,原先以为姜落是奔着严家的财产来的,又或者是和她母亲串通好了,敲诈一笔,但姜落的表情却并不是这样—— 太寡淡了。没什么情绪。看不出爱恨。 蒋蓉轻咳一声,并不想让姜落发现她在打量她,这是一种无礼的行为,尤其是在身份揭穿后。她还是忍不住数落姜落,好像这样就能为自己开脱,“我要你的道歉有什么用?我教得那么好一个孩子,跟着你学会了撒谎,学会了隐瞒……明明他可以娶一个更合他心意的妻子,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偏偏和你——!” 话音瞬止,她想说出苟且二字,却又因为沾上了严佑而选择拒绝。 对岔路口上另一条未被选择的幻想,会在当下不如意时更加华丽美好。 “我们彼此心意相通,当下便是最好,没有更适合一说。” 姜落的思维习惯依旧停在是与否上面,对待感情也是如此。足够的“否”能摧毁她的“是”,足够的“是”也能改变她的“否”,她从不在折中上面花费过多心思。 此时此刻,姜落想到的是那个人说爱她的表情,“说是天作之合,也不为过。” “你……你简直是不知羞耻!”蒋蓉气得绷直了身体,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不知羞耻?你儿子才不知羞耻呢。” 一声冷笑从外面传来,熟悉的腔调让姜落立刻转过头去。逆着光,是模糊的身影。但并不妨碍她认出来那是谁。 她的家人。 真正的家人。 游席知挑衅地看了蒋蓉一眼,随后朝姜落招手示意她过来。他几乎是目的明确地挑开了她的披风,故意露出一小截确保蒋蓉看到后,重新将那披风细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