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是被惊醒的。 尽管严佑离身的动作很轻。 像是沉浸在一场美梦中,明明没有中断的理由,却还是突然间全部覆上空白。 “时辰还早。”严佑停下了动作,轻轻梳理着姜落的发丝,缱绻旖旎,葳蕤潋滟,看着她重新闭上眼。 姜落很快又睁开,侧目望了一眼窗外,窗户挡住了视线,但还是能感受到那蒙蒙亮的天色。 既是跪一晚上,那便是不能睡的,只能偶尔偷个懒坐在小腿上歇一歇。若真要跪一晚上,膝盖挺不住,人也挺不住。 虽还有些晕乎,但昨晚的事能够清楚地在脑子里过一遍,自己是被哄睡着的。原先是坐在他身上,醒来时却是被他抱在怀里。 姜落觉得,严佑比她见过的狐狸还狡猾。 她想起第一次和游席知出门买菜,那肉放在她手里,后来就被狐狸给叼走了。她说是被骗的,游席知乐了一路。 姜落问,“今日不上早朝吗?” “朝会逢五。去衙署还早。”严佑见她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意思,继续将她揽在怀里温存,动作幅度更清晰了些。 拇指摩过肩头,又或者膝盖蹭过腿根。 姜落轻哼一声,觉得酥酥痒痒,不安分地扭动着。 “别动。”严佑按住她的手腕,趁机凑得更近,在侧脸处偷得一个吻,“夫人很看好我的定力?” 姜落没有动了,只是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像昨晚一样仰头吻上他的唇。大概是刚刚醒来,嘴唇有些干燥,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嘴皮。 严佑被这大胆直白的动作撩拨得呼吸粗重,偏偏他现在不能更进一步。“夫人才是狡猾得很。” “喜欢,便想亲。”姜落又贴得近了些,看到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你耳朵好红。可是我没有亲你的耳朵。” 严佑轻笑一声,“夫人也可以亲亲看。不过……留在下次吧。” 少女情窦初开,只是刚到了喜欢的程度——欲壑难填,他要的是更多。 严佑扶着她站了起来,动作稍微迟缓,遮挡着自己脚麻的不适。姜落小时被罚惯了,很快就扶住了他,弯腰按摩。 位置找得太精准,以至于严佑愣了一瞬。 “好啦。”按摩完后,姜落重新站起,“昨晚不该压着你睡的。” 严佑回过神来,笑着轻捏她的脸,“我很愿意啊。再说了,困了便睡那是人之常情,夫人何必如此小心谨慎?还是说——夫人有必须小心谨慎的理由?” “母亲让我罚跪,我自然不能偷奸耍滑。”这是姜落最先想到的理由,等她又琢磨了一番,便觉得那里面似乎有两层意思。“你——” “夫人说得对,是我狡猾。”严佑不置可否,及时止住话头,分散她的注意力,“饿了吧?早膳……”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忽然听见了脚步声,不免失笑,“柳嬷嬷来得真早,定是来带你去用早膳的。” 严佑自然搂过姜落,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温热的印记,“我先走了,你别怕。” “嗯。”姜落眨眨眼,不自觉地挺直腰。 关上的窗户重新被掀开一个缝,严佑又利落地翻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带走自己拿来的东西。 姜落站在窗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种怪病,这种小偷小摸的动作她竟看着顺眼了起来。 窗户就要关上,姜落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想同你说。” 心境不同于昨日,离愁淡了许多。她现在想要先去找师父,离开之后也可以再回来找他了。 一般来说,官员衙署任职期间不允许回家。严佑眸光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