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将妇人的颈部横向贯穿。 菜刀哐当落地,锋利的刀口平躺在地,她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丢了命。”贺兰梓将后半句补充上,为时已晚。 迟央淮蹲下身仔细确认她是否已经气绝身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冲得他微微皱眉。 “阿姊,楼下坐着吧,剩下的交给我。” 迟央淮低头检查尸体,故意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悄悄把些许颤抖的手往旁藏了些距离。 一把匕首,两具尸体,房间里外皆染猩红,唯独贺兰梓身上干干净净,唯一算得上脏的只有脚底的污泥。 她的笑容早已卸下,微微皱起眉头,脑中思绪万千,而最后也只是开口嗯了一声。 迟央淮稳定心神,抬眸看她,语气带了些严肃的强调,但不明显,“阿姊,其实我自己可以。” 他想说,他可以一个人解决他们,不需要她做那些可有可无的事,也舍不得她做那些事,但他也心知,阻止她的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贺兰梓闻言挑眉,平静的表情下藏着诸多不快,她往前几步走到他面前,速度较快,但依旧注意到了避让,没有让纱裙沾到四溅的血渍。 她的视线往下扫,目标明确,蹲下身缓缓握住那只手的手腕,抬手往前一举,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那就别抖。” 言语间透着一股狠狠的惩罚意味。 “……好。阿姊不要生气。”他听话地应下,再次垂眸不语。 贺兰梓目光上移,慢慢摩挲着他手上的血迹。迟央淮想要抽手,却是不敢的。 “我是你的帮凶。”你逃不开我。 他抬头望向她,眼神一片清明,清明得有些作假。 “阿姊,我不是小孩子了。” 贺兰梓没有接话,只是慢慢松开他的手,不再说话,起身往楼下走去。迟央淮的目光迅速追上,将那表层的伪装丢得一干二净,眼里满含浓烈的痴迷眷恋和肮脏龌龊的心思,而再一眨眼,又悉数克制。 ‘藏’这个动作,他最是熟练。 迟央淮将尸体搬回房间,躲在房间里光明正大地盯着刚刚被抚摸过的手,目光停了片刻,随后缓缓攥紧,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笑。 贺兰梓下楼后挑了个凳子坐下,单手托腮,有些出神,精致的脸上即使没有表情,也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迟央淮从外面将房间门锁死,将门外的走廊仔细做了一番清洗,确保看得见的地方都没有血迹。 即使只待片刻,他也要确保这里的环境不能碍了她的眼。 外面的雨只下了一会儿便停,像是小姑娘的脾气,来得快也走得急。 贺兰梓起身望了一眼外面,天空一碧如洗,明朗的天气显然适合出门而不适合躲藏。她轻轻一掸身上的灰,重新戴上面纱,看到收拾好背囊的迟央淮,面上表情淡淡,“走吧。” 迟央淮点头应好,去后厨找了些油,浇在周围。两人出了客栈门后,他朝这儿丢了个火折子,一把大火轰的一声烧起来,迅速瓦解掉所触碰到的一切,红烟滚滚,隔着燃烧的火焰,只见两个晃动的身影渐行渐远。 光线接次变化,月亮赶走太阳,星辰拉起帷幕。 行至天色稍晚,贺兰梓和迟央淮才从这荒郊野岭赶路到了繁华地带。 迟央淮是不舍得让贺兰梓睡在腌臜地的。 “两间偏静的客房。”他熟练地用两个假身份在客栈登记,递了银两,带着贺兰梓到了房间。 刚刚从黑店了搜刮了不少,钱不成问题。 “阿姊,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且安心沐浴。”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