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或许他们也不会后来落得那样的陌路。 祁摇枝温润的眼眸里依旧含着清浅的笑意。 祝荧抿紧了唇,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喑哑,道:“我何时怕过下雨、怕过雷?” 他只是不喜欢那雷声,不喜欢像是被雷电撕裂的黑漆漆天空。 祝荧的母亲便是在这样一个雷雨夜里闭上眼,再没有醒来过。 也只有祁摇枝觉得他怕雷…… 他眼前的这人就是祁摇枝。 若这是曲雾楼心魔,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对雷声的恐惧。 这人就是他师兄,死了三百年,变成了曲雾楼的心魔,重生了。 祝荧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握着刀柄的手却紧了紧,显出青筋来。 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波澜只比祁摇枝更多。 祝荧的声音有些发涩,他原本想唤师兄,出口却变成了:“祁摇枝,你——” 谁也没有料到,那进了风雨的窗会忽然被一道蓝光破开。 祝荧本就心神混乱,忽而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他握刀的手被震得发麻,人也被击退了数尺。 不笑春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砸得闷响。 风雨也在此时卷了进来,祁摇枝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他攥住谢秋光浸满了水的衣袖,急急道:“停下来,谢秋光,那是我师弟!” 谢秋光的动作一顿,听话的没有继续。 先前被劈开的窗户已经垮了下来,变成了一个极大的缺口,风雨从暗夜深处呼啸而来。 祁摇枝闻到了血腥味。 祁摇枝拽住谢秋光衣袖的手微微松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水的缘故,黑衣显得格外的沉重。 从上面滴下来的水如珠子一般滚落在地上,起先还是浑浊的,逐渐变成了浅红,深红,浓稠的如血一般。 又或者说,从谢秋光衣襟之中渗出来的,流到地上的,就是血。 祁摇枝轻唤了一声谢秋光,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谢秋光的墨发湿漉漉地贴在后背上,还在往下渗着水。 他听见祁摇枝的声音转过头,抬起眼,眼眸中显出认真的神色,还有几分苍白的喜悦:“哥哥,不必等三天,我已经解决了……我同曲雾楼没有关系了,哥哥……” 祁摇枝没听清谢秋光说了些什么。 他从没见过谢秋光这般狼狈的模样。 原本比花还要秾艳清丽的一张脸,变得惨白,毫无血色。谢秋光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却又强装着无事。 光是这样看着,祁摇枝的心像都是被巨石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