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光此刻一身黑衣立于江畔,夜风带起他的发尾轻晃,愈发显得少年如皎月清朗。 广袤一片的江海彤云全部都沦为陪衬。 谢秋光身边还站了个少年,撑着江岸旁的木色围栏,歪着脑袋,像是正在和谢秋光说话的模样。 祁摇枝微顿了一下,加快了步伐走过去。 倒不是他在意谢秋光与旁人说话……而是谢秋光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实在是说不上友好。 风烟渡口多的是来往匆忙的行人,此处不仅去苍北山,还有往别的方向的。 一路上,祁摇枝虽然不太喜欢主动和人交流,但若是有陌生人来攀谈,他也不太会拒绝。 那些人最开始看着祁摇枝好说话,都是先同祁摇枝交流。 而后谢秋光会在一旁笑吟吟的接话,那些人便会受宠若惊般的又朝谢秋光围过去。 他们又会被谢秋光几句话不轻不重的刺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讪讪离开。 虽然其中不乏有不怀好意之辈,但大部分也只是旅途无聊,找人说说话罢了。 如此几番下来,祁摇枝就算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谢秋光是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也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祁摇枝也不知道谢秋光的性格是从什么时候起,较从前要冷淡锐利许多。 谢秋光像是一朵开得很漂亮又艳丽的花,很勾人,但是刺也很扎人。 刚认识的时候,谢秋光还是对谁都很热情的。 初见的那天夜里,芦苇村中的村民问些乱七八糟的糊涂问题,谢秋光也是有问必答,还送丹药送符咒。 但现在—— “你当真不是去小遥州参加大比的?”站在谢秋光身边的黄衣少年将信将疑。 虽然没得到回应,但是他依旧十分热络,拍着胸脯道:“不必同我客气,我们都是贺兰州的人,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只能看见侧脸,甚至还隔了一重面具,祁摇枝都能看见谢秋光眼眸中的不耐烦,连话都懒得和那少年多说一句,偏开了头,望向平静无波的江面。 拒绝交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黄衣少年摸了摸鼻子,被无视了也不恼,偏头道:“那你是要往何处去?我还有两位师弟要去梨花洲玩,或许也是顺路的。” “青云洲?云梦泽?半夏原?穷奇境……?”少年叽叽喳喳的,大有谢秋光不理他就一直一个人说下去的模样。 谢秋光看似远眺江海,指尖却在那木围栏上一下下轻点,眉头也拧得更紧。 这是他有些不耐烦,却又忍耐着的表现。 “我们是要去苍北山。”祁摇枝打断了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