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发软。 脊背都开始轻微的发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控制。 祁摇枝被江上的清风唤回了几分理智,他抬手想要推开搂住他的人,却发觉自己竟然是这样的没有力气。 轻柔软绵的手心摁在那人肩膀上,倒更像是欲拒还迎一般。 祁摇枝的手腕也被人攥住,那人的手心滚烫,像是一片炙热又坚硬的铁将他的手腕包裹起来。 那人的手抚上他颤抖的脊背,江水似乎微起波澜,身下的小船也晃晃悠悠。 祁摇枝本能地觉得危险,他费力地睁开眼,脑中仅剩一点清明,让他咬住了那人的舌尖。 咬人也是没什么力气的,他现在完全是只能任人为所欲为的一团绵。 那人被他咬了一口,却像是清醒了几分,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给他留了些喘息的机会。 祁摇枝失神地张着嘴唇呼吸,江风淌进肺腑。又一颗水珠从眼睫上滚落,馥郁的香气溶进夜风里。 祁摇枝眼睫眨了眨,手背贴在自己嘴唇上。 还是烫的,被人亲了太久,嘴唇还刺痛发麻。 搂着他的人眸光灼灼,叫祁摇枝想要忽略也难。 祁摇枝此时浑身都是湿淋淋的,还像是被泡在温水中一般。 祁摇枝有几分茫然,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是谁?” 他怔怔望着面前的少年,眼睫扑扇。 浑身烫得糊涂了,这话一问出口,倒是感受到了几分凉意。 那人的动作一滞,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恼怒问道:“连我是谁也不知道,便让我亲了那么久?” 祁摇枝觉得那人生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被亲得嘴巴都疼了,连问一句都不行了吗? 难道他该认识他吗? 祁摇枝也有几分懊恼,近在咫尺的人,他竟然连脸都看不清楚。又或者说,认不出来。 这是谁呢?这张脸很漂亮,但是要在脑子揪出这如雪清冽的身影也实在困难。 其实是谁都不重要。 是谁都一样,是谁都可以。 这是他变成一只魅魔之后既定的命运。 他自暴自弃地把挡在唇上的手遮在了眼睛上。 但时间似乎在此刻停住,虽然浑身烧得滚烫,脑袋也昏昏沉沉,祁摇枝繁乱无章的心音却好像在此刻稍歇,周遭万籁俱静。 看不到那张脸,他心中却恍然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是他记得最深,记得最久的人。 祁摇枝放下手,几乎都要脱口而出曲雾楼的名字。但他却在看到眼前人微红的眼眶,愠怒又有几分委屈的神情时,怔然失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