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送一石粮食到前线,至少要损耗四石粮。 若拓跋什翼健后退,消耗的粮食则会更多。 战争背后的逻辑都是经济。 “既然暂时打不起来,将其吓退即可。”王猛云淡风轻道。 谢玄冲王猛拱手,“敢问计将安出?” “拓跋什翼健主力在东,大战亦在东面,代州不过佯攻袭扰而已,可令太原、襄国镇军两路夹击之,洛阳再出五千骑兵,带上陛下旌节,大张旗鼓,鼓噪而进,号称三万军,则i拓跋什翼健自退。” 给拓跋什翼健十个胆子,也不敢在代州来一场大战。 五万骑兵听上去唬人,真正能战的有没有一万都是问题。 “臣愿率北府军北上,若其露出破绽,臣一鼓荡平之。”谢玄入洛之后,变得非常积极。 李跃估计他是想重新撑起谢家的门庭。 桓氏也是一样,桓冲、桓秘也多次积极献策,一点也不生分。 两家都宣称是中原故族。 李跃没有过多干涉,只要没有互相姻亲攀附即可,八王之乱,华夏沦陷,跟桓谢两家关系不大,都是二三流士族,衣冠南渡之后,方才后来居上。 桓谢两家人才鼎盛,既然降了,李跃就敢用。 “准。”李跃从其所请,“不过以后要改口了,没有北府军,只有大量将士。” “臣一时疏忽,陛下恕罪。” 吓阻敌军是个技术活,张蚝、刘牢之这些猛将干不来,谢玄最为合适。 南军本来就是江东的精华,本身就经过了一层裁撤。 谢玄选拔五千精锐,换上大梁制式盔甲,人皆双马,空马上驮着草人,插着旌旗,马尾缠着树枝,烟尘滚滚的向北而去。 一同出征的还有桓石虔、檀玄、毛安之、毛虎生、朱绰等江东勇将。 感觉他们不是去吓阻拓跋什翼健的,而是去玩命的…… 南军新归大梁,都憋着一口气,想要打出声势。 士卒在三国两晋,地位低下,行同军奴,寻常百姓连女儿都不愿嫁给他们。 但到了大梁,地位一跃而起,分田、分宅,还有社会地位,有军功爵在身,见地方官吏可以不拜。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系列的激励措施,让这支历史上的强军完成了一次新的淬炼。 李跃尤其注意对士卒思想上的教育,调派大量鸿胪吏,下放到什,又悉心安置他们的家眷,尽量让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 大梁皇帝李跃、皇长子李仪、尚书令王猛,以及桓冲、房默等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员都出城送行,多制造些声势。 “江东将士,竟有如此气势!”房默大为感叹。 李跃心中暗笑,若他知道历史上顶峰阶段的氐秦就是败在这支人马上,不知会作何感想。 “臣有预感,此去或有意外收获。”王猛抚动长须道。 “若是如此更好。”李跃其实也有这种预感。 北军主力鏖战日久,多有疲惫,南军初立,朝气蓬勃。 虽说给谢玄的任务是吓退拓跋什翼健即可,但也没限制他怎么做。 谢玄能否晋升一流名将,就看这一战。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身边的李仪抑扬顿挫的吟了起来。 李跃斜了他一眼,“行了,别嚎了,有本事自己作一首,抄别人的算什么名士?” 真名士不是那么好当的,也要有真才华。 李仪干笑一声,“那儿臣就献丑了。” 周围人都投来惊讶的目光,几个皇子中,也就这位皇长子最不显眼,今日却一反常态,较起了真。 李仪抖了抖袖子,咳嗽两声,指着北方,眼珠子转来转去,却半天没吭出一个字来。 “你到底行不行?”李跃顿觉一阵失望,或许老李家的祖坟就没烧这根香,只适合上马提刀砍人,不适合吟诗作赋。 武功也须文采济之,一个只知道砍人的王朝,实在有些暴躁。 李仪迎着风,跺跺脚,大声咳嗽两声,手舞足蹈起来,仿佛跳大神一般,总算吟了出来,“胡尘自北来,烽烟起边塞。江东有健儿,为国除此害。朔风卷旌麾,铁甲凌燕代,瑞雪满天地,三军当奏凯。” “好诗,好诗,殿下文采斐然,不虚汉之扬雄也!” “昔有曹子建才高八斗,今有殿下诗才绝伦……”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