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中大臣普遍认为处罚太轻了,他王猛今日敢侵占田地,明日就能贪赃枉法,后天就敢起兵造反……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没人暗中推波助澜是不可能。 不过弹劾王猛之人虽多,为他求情的人也不少。 崔瑾、韩绪、房默、郝略、崔逞、韩胤、田勰等人上表,言王猛为人刚正不阿,岂会行贪赃之事?必有人暗中构陷。 这些人不是一方大吏,便是政绩超卓之辈,是大梁的中流砥柱。 他们的奏表,影响比士族出身的官吏更大。 其中崔瑾地位更是超然,连他都亲自下场说情,立即压制住了国中舆论。 由此也能看出王猛在朝中的实力。 “玄伯,此次能斗倒王猛否?”郑惠紧紧盯着崔宏,不错漏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仿佛要从这些表情中看出崔宏心中所想。 但崔宏早已不是当年的崔宏,城府变得更加深厚,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你们难道看不出来,王猛是在自污以避祸?王猛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扳倒的?他背后站着的是陛下,你们出来搅风搅雨也就罢了,连我也连累了,如今陛下已经怀疑背后主使之人是我。” 迁都洛阳后,荥阳郑氏水涨船高,表面上俨然要超过清河崔氏。 但实际上,两家暗中一直联系紧密,是政治上的天然盟友,也天然抗拒庶族出身的王猛。 王猛提拔的房默、房旷、郝略、韩胤、田勰等人不少都是寒门,他们上来,自然会挤压老牌士族的利益。 “陛下也就是怀疑而已,凭你们崔家的权势,难道陛下还敢动手不成?太子都是你们崔家的人,怕什么?只要此次玄伯出头,定能除掉王猛!”郑惠毫不介意。 但崔宏却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这眼神让郑惠毛骨悚然起来,“如何?” 崔宏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你们郑家想要寻死,不要拉着我们崔氏,真以为陛下不敢动手?别忘了,这天下是他一刀一矛打出来的,士族门阀早就不是当年魏晋之时。” 郑惠眉头一皱。 这些征战四方,又遭逢大旱,关东士族没少出钱出粮,换来了李跃的忍让。 而这忍让,已经让有些人错估了形势,觉得大梁没了他们不行。 崔宏是皇帝身边人,知道皇帝心意,他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郑惠顿感如芒在背。 迁都洛阳之后,郑家的确有些显眼了。 郑惠刚刚接任家主,想要进一步增加郑家的权势,步子迈的有些急了。 私吞金银、侵占田地这些罪名肯定弄不倒王猛,反而将他们暴露出来。 王猛什么人? 皇帝什么人? 都是从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真要对士族动手,士族拿什么抵抗? 凭士族的几千部曲对抗十几万黑云精锐? 郑惠额头上划下一滴冷汗,能混到今日,肯定不是蠢材,只是接触不到更多的内幕,全凭自己的一厢情愿行事。 “王猛这是以退为进,陛下感激他都来不及,你们还眼巴巴的往上跳,不是羊入虎口么?”崔宏斜了他一眼。 郑惠咽了一口唾沫,“玄伯,可有补救之法?” “还好陛下这两年只想休养生息,不愿国中生乱,这段时日严加管教族中子弟,莫生事端,你我两家联姻之事暂缓,过了这一阵儿再说。” “然则王猛他日入尚书台,关东士族岂非有灭门夷族之祸?”郑惠脸上的忧虑加重了几分。 王猛在关中大刀阔斧,人头滚滚,士族豪强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一旦入主尚书台,哪还有他们这些人的出头之日? “前些时日,我出言试探了一番,常令君还可再撑几年,不必多虑,两百年只出一个王猛,他今年也年过四十,身体一向不佳,多则十年,少则四五年,必不能长久,而士族能绵延千载,不可争一时之意气。”崔宏缓缓道。 王猛的背后站着的是皇帝。 与一个开国皇帝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士族的志向不在于此,而是延续家族,缓慢渗透,难道王猛还能长生不老不成? 而士族却能荣耀几百年,乃至更长。 而且崔宏年纪不大,如今不过二十五六而已。 “这口气实在难忍。” “非但要忍,还要舍得,你不是要补救么?王猛幼子王曜今年十五,尚未娶亲,你们郑家选一容貌出众举止端庄的宗女嫁之,则此事郑家可以置身事外了。”崔宏眼珠子一转就有了计策。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