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要照顾好自己。”苏皖精心熬制的汤饭摆在井渺面前,她强忍着眼泪劝井渺吃饭,“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小孩子......还会有的。” 井渺寡白着一张脸,艰难地抬手想吃饭,却只看见自己的眼泪滴在汤碗里。 苏皖再忍不住,掩面深呼吸,她抬起碗,小心吹凉一勺汤饭凑到他面前:“渺渺,你想想斯言,他如果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得多心疼啊?我们、我们要好好活着,才能去找回失去的东西。” 井渺抿着嘴,发不出声音,他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哭出来。 “妈妈。” “乖啊,你听妈的话,一切都会好的,为了斯言,为了你自己。”苏皖伸手给他擦拭眼泪,“你知道吗渺渺,第九城区有个传说,为期盼与希望降临的生命,总会无数次地再回到你身边。他是为了救父亲来的,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会再回来的。” “嗯。”井渺相信。 他低下头,努力地吃了好几口饭:“我还有北极星要教给他,他会回来的,对吗?” 术后一个月,席斯言的状态趋于稳定,进入漫长的苏醒期。 井渺身体却每况愈下。 他每天努力吃饭,苏皖和阿姨变着法子地给他补营养,看医生锻炼一样不落下,但井渺的状态还是越来越差。 他整夜睡不着,噩梦缠身,一会儿是因病去世的阿吉奶奶,一会儿是那个和他加密通话的小孩,一会儿是席斯言被摧残得满是伤痕的身体,一会儿,是未曾谋面的母亲,在记忆里和他对话。 井渺努力康复,却挥不去落在心里的阴影。 没有alpha信息素的陪伴,omega连入睡都变得奢侈,他被迫开始计时,每天数着自己能睡几秒钟。 还好有北极星。 他重新找出还没有最终验算的第四阶段,听到席玉城说中心城区即将开始建造第七座电力塔。 这样无止境的运算里,井渺的大脑得到了暂时喘息。 “爸爸,我想见老师。”井渺好不容易有一点点喜色在脸上,消瘦的omega面露期许,“我、我有问题想和老师讨论,爸爸可以帮我请老师来家里吗?” 席玉城面色一顿,很想说服自己并没有在井渺的眼睛里看到希望。 “渺渺......” 井渺知道席家特殊,不和其他人在一个阶级,他很是理解地说:“我知道外人不能来家里。爸爸,我现在身体好很多了,能出去了,让我见见老师吧?”他从理所应当地提要求变成恳求,“爸爸,不知道为什么,我联系不上老师。” 席玉城心酸心疼,只能小心地摸了摸omega的头:“好,渺渺好好在家里多养养身体,爸爸......过两天医生说你不用再输液了,我们就把宋教授请到家里来,好不好?” “嗯!谢谢爸!”他高兴地离开,那天晚上甚至多夹了两片肉。 但井渺一直在输液,没有一点见好的趋势。 他着急,觉得医生小题大做,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 井渺鼓起勇气,想去说服这对过于紧张他的长辈,在席玉城和苏皖的卧室前,他听到他们沉重的对话。 “我们不可能瞒他一辈子。”是爸爸的声音。 “可是渺渺好不容易情绪才好了一点......我冒不起这个险。”苏皖哭着说,“斯言、斯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万一、万一......他......” “不会!”席玉城打断苏皖,又安抚着妻子,“不会的,金教授都说了,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们要对斯言有信心。渺渺还在这里,他舍不得的。” “我知道!可是渺渺怎么办?这样日复一日地等着,希望到失落,如果他再知道宋教授其实已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