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时就被隐去的姓氏,“我还不知道甚尔君姓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 “……禅院。” “禅院甚尔。” 名字从她齿缝间流转。 “甚尔君好像很不喜欢自己的姓氏?” 甚尔沉默了一瞬,还是故作平淡地嗯了声。 “这可不行,世界上那么多叫甚尔的人,不写清楚一点神明怎么才能完成心愿。” 她好像真的抱着只要写了愿望就一定会得到神明祝福的念头。 甚尔扯了下嘴角,想到她不懂禅院的含义就有些索然无味。 毕竟是无法看到咒灵的普通人,没有办法理解成禅院代表的肮脏也属实正常。 脑子为她找出了合适的理由,心中却突然多了一种无法疏解的莫名躁郁。 他整个人完全割裂开,灵魂飘在半空,冷眼审慎着似乎被剖成两半的肉身。 一个是裹满禅院家肮脏淤泥的自己,一个是在普通人社会中混迹于世的自己。 但无论是哪一个,无论他怎么隐藏,似乎都是游离在普通人世界之外的无关人士。 犹如被束缚的幼象再也挣脱不开木桩,禅院家的一切都如同奴隶的烙印被深深的刻进骨子里,是不被咒术界和普通人接纳的异类。 负面情绪像是海绵不断汲取着浑身的狂躁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厌恶的,想要逃离的…… “不如我们把甚尔的特征画上去吧!” 内心深处翻涌的黑泥被打断。 欢快的语气清晰地传进鼓膜。 她一副想到了绝妙主意的激动神情,“禅院这个姓氏一听就有一种封建古老的糟粕感,很难听耶,不要也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都是要画表情,还不如把个人特征画上去,这样神明赐福的时候就不会搞混了。” 萦绕在心头的暗沉被澄澈的目光注视着,宛如日光穿透乌云,是混沌中唯一可以看得见的明亮。 眼睛落在她不断开合的唇上。 “我想想,甚尔君最明显的特征应该就是嘴边的疤痕了吧,这么有标志性的记号整个日本都不会找出第二个了! 嘴边带着疤痕的小鹿想想都很独特!甚尔君要不要尝试一下?” 所以会有第二条道路等着他选择吗? 身体里像是被灌进了汽水,咕嘟嘟地往外冒着绵密细小的气泡,被血液运输着填充进四肢五骸。 身体变得轻盈,藏在桌子下的手指也控制不住的颤抖,但…是轻松畅快的。 她把笔递了过去,眼睛、动作都在不停的催促他。 甚尔在小鹿的弯嘴的地方添了一笔,其余地方只画了最简单的眼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