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胡广一本正经地道:“与其每日绞尽脑汁去想天下大事,不如将心思放在解公、杨公和宋王的身上,或许能从你们身上看出一点端倪,这样的话,反而对天下的事更通透了,不说做一个能臣,但也能确保不犯错。” 杨荣瞠目结舌,竟是说不出话来,他虽晓得胡广这大学士,颇有几分水份,但没想到,这胡公摆烂起来,还能划水到这样的地步。 胡广看杨荣一脸奇怪的反应,便道:“杨公……我这是肺腑之词,应该没有错吧?” “倒也没有错。”杨荣哭笑不得地道。 胡广又兴致勃勃起来,随即就道:“那么杨公……你说……这宋王殿下……” 杨荣却是盯着胡广看了半晌,突的道:“胡公,你不会跑去解公那儿,求教我与宋王的心思。再去宋王那儿,求教我与解公的心思。亦或又在老夫这里,求教这宋王和解公……” 胡广老脸微微一红,嚅嗫着没有没有回应。 杨荣:“……” 似乎真相了? 胡广憋红着脸老半天,终于咳嗽一声道:“杨公,所谓三人行……必有吾师……” 杨荣却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取了笔墨,拿出奏疏继续拟票,一副对他置之不理之态。 胡广看着杨荣半晌,心里纳闷,感觉讨了个没趣,只好泱泱告退出去。 他心里不由得感慨,做事难,做人更难啊,宦海浮沉,还真是步步如履薄冰,实是艰难无比。 这般感叹一句,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那在邮政司里的儿子。 做老子的尚且如此,这做儿子的,还不知如何能应对呢,这般一想,便觉自己的儿子其中的艰辛苦楚了,不禁默默心疼起来。 …… 而此时,在另一头。 “殿下,请过目……” “还有这里……” “这简报,下官圈出来的地方,不只如此,还有上一次朝廷在邸报中明发的诏书,这诏书之中,下官所圈定的数目……” 张安世来之前,胡穆早已将数据进行了一定的整理,将一些重点的数据全部圈了出来,以达到直观的效果。 而张安世只需定睛一看,立即便可看出端倪。 此时,张安世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朝廷所清查出来的隐户,和邮政司所查出来的对不上?” 胡穆道:“何止是对不上,简直就是差之千里,除了数目,其中最可怕的……” 说到这,他顿了顿,却又取出一份文牍,接着道:“殿下看这里,就知晓了。” 张安世取了那文牍,细细一看,眼眸猛然张大,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虽然有所预料,但是张安世却预料不到,有人竟玩的这样的花。 张安世皱眉起来:“此事……何人知道?” 胡穆便道:“清查的事,是邮政司内部在查,应该也有人知晓,不过……邮政司毕竟负责的只是驿站,天下人看来,这算不得什么紧要的事,并没有引起人太多的关注。可即便有人关注到了冰山一角,可这具体的数目,即便是下官,也是刚刚拿到的,自是觉得事态严重,所以请殿下速来此奏告。” 胡穆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所有经办的文吏,大多都是各大学堂毕业,亦或者是当初铁路司或者栖霞钱庄里抽调。因为事情繁杂,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是日以继夜,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