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道:“臣打小就受陛下和太子的言传身教,这才有了几分长进,如今正是报效陛下厚爱和太子殿下养育之恩的时候,自是粉身碎骨,也要调教皇孙殿下……” 朱棣更是听得眉开眼笑。 胡广心里忍不住翻白眼,看吧,个个都是有能耐的,这张安世,也不是一个善茬,一句话里,不知蕴藏了多少玄机和信息量。 好像就他胡广一个最嘴笨了。胡广心里忍不住想要骂娘,心塞得难受这群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家伙…… 该说的都说了,君臣倒也没有再在此耗费时间,于是杨荣等人告辞,又回到了那憋屈的签押房去。 朱棣却留下了张安世一个,此时收起了笑意,轻皱眉头道:“张卿,那陈登……如此硬气……不可再拖延了。” 张安世道:“臣正在想办法。” 提到陈登,朱棣的神情又凝重起来,眉眼间又升起了几分怒气,道:“此人不开口,迟早要留下祸患,朕万万没料到,一个人……竟还如此顽固,莫非是锦衣卫的刑罚,还是太轻吗?” 张安世点头道:“陛下所言非虚,此人既能承受如此严刑拷打,臣倒以为,必然是他心怀着某种……希望。” “希望?” 朱棣凝视着张安世。 张安世道:“不错,可能他认为,他的同党,当真可以成功……所以……才咬牙坚持,毕竟他已自知自己死路一条,倒不如索性……” 还不等张安世说下去,朱棣显然已经足够明白什么意思了,于是朱棣打断张安世道:“这样说来,这个案子,既更不能小看了。” “是。所以臣以为,想要教他开口,就要断绝他的希望。”张安世道。 朱棣认真地看着张安世:“如何断绝?” 张安世想了想,才道:“臣正在想办法……争取在这三五日内……教此人彻底就范。” 朱棣听罢,脸色温和起来:“时间已经很紧迫了,那就……三五日吧。” 张安世应下,随即告退。 抵达百户所的时候,陈礼等人听闻张安世到了,连忙出来相迎。 张安世笑着道:“怎么样,如何?” 陈礼一脸惭愧,道:“卑下还在想办法,这陈登,真是奇怪,无论如何……他也死不松口……” 张安世挑眉道:“刑都用过了吗?” “都用过了。”陈礼带着几分沮丧地叹气道:“除了可能要他性命的手段,该上的都上了,可此人硬气,只是咬紧牙关。” 张安世抿了抿唇,便道:“无碍,我去看看他。” 说着,快步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囚笼。 此时的陈登,早已是遍体鳞伤,身上的锦服血迹斑斑,带着血丝的嘴唇正有气无力地喘着气,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整个人狼狈至极。 他一见张安世进来,便闭上眼睛,方才还发出痛苦的声音,现在连这声音,也咬牙屏住。 张安世徐步走到他的跟前,才道:“我听说……他们对你用过了刑,可你依旧死咬不出口,哎……论起来,我张某人,倒也佩服你,无论你所犯何罪,却能坚持下来,已是不容易了,若换做是本王,只怕坚持不了一炷香。” 陈登这才微微张开了眼睛,脸上只是冷笑。 张安世不理会他的表情,依旧道:“不肯说,必定这个人,一定与你关系匪浅,与此同时,你自觉得此人或可成事,是以你为了袒护他,无论如何也愿意坚持下去。可是……你真的认为,你们可以成事吗?” 陈登依旧不言,只冷冷地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却不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地道:“没错,新政之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