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且科举实在太卷了,虽有功名,却难以维持生计,起初是不得已才在栖霞谋了一份生业。 虽说太平府那儿,被读书人斥之为风气败坏的地方,可实际上,这儿反而很看重知识。 主要是作坊和商户实在太多了,需要大量能写会算,且善于管理的人员,这两个落魄的读书人,一到太平府,立即便谋了一个差事,而且很快就成为了作坊里头重要的人,领着较高的薪俸,每日工作也还算清闲,人人敬重。 此时,若是教他们失业,那是绝对不成的,他们薪俸虽高,却早已在栖霞置产,孩子也在读书,妇人每日的开销也不小。这上上下下的,可都指着他们呢。 所以,自己的东家与他们一合计,他们反而是最活跃的人,当下私下订立计划,安排人手,暗中组织,煽动匠人和劳力,这前前后后的,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实际上,在许多人看来,今日所爆发的,乃是读书人、士绅和商贾、匠人们的矛盾,倒不如说,这是一场读书人与读书人之间的对决。 后者这些读书人,因为没有穿戴传统的纶巾儒衫,口里也不再是文绉绉的之乎者也,毕竟在商行和作坊的熏陶之下,不再是和从前一般,只和读书人打交道,所以口语以及行为举止都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可实际上,他们所读的书,也是不少的,身上也未必没有担着功名。 这等人心思缜密,再加上有组织工程和劳动力的经验,更熟知各种典故,精通律法,因而做事很有章法,做事起来,往往考虑得面面俱到。 很快,吴秀才便取了一本簿子,出了刘宅,宅中依旧乱做一团,一口气走出了长街,便见这街道上,人潮汹涌,所过的街道,尽都是人。 何止是栖霞那边闹的凶,京城这边,这两年商业也繁华起来,此番也同样遭受了波及,不只是匠人和劳力,便是寻常的店家,还有不少的店家雇请之人,此时也纷纷有所行动。 几乎所有的铺面,统统关门,不少的京中府邸,也被人围住了。 而应天府的差役,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锦衣卫一个也没寻见,至于官兵,似乎也无一丝踪影。 在这喧闹之下,吴秀才却脚步沉稳,虽有一波波的人潮朝他身边过去,不过众人一见吴秀才所穿的衣服,却是栖霞大隆钢铁作坊的工衣,便无人为难他,甚至有人给他让出道路。 …… 一处深宅里…… 此时,有人带着惊慌,匆匆而来。 “不得了,不得了,得知消息了吗?四处有刁民作乱……” 这惊慌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还是从前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人来得不多,毕竟这个时候是当值的时间,不少人还在官衙中当值。 倒也有人告假,赶紧赶了过来。 众人纷纷朝向那姓吴之人道:“这必是……必是……” 这吴姓之人皱着眉,压压手道:“好啦,不必慌张,都不必慌张。此事过于蹊跷,不过……有人敢如此妄为,老夫就不信,这朝廷就不去管他!他们朱家的江山……还要不要了?” 众人依旧惊魂未定。 有人带着忧心忡忡之色,叹息道:“我刚从兵部来,兵部尚书金忠,却只下文,令京城各卫加强防范,没有要平乱的意思。” “看来应该在等陛下的旨意,没有陛下的旨意,现在谁敢轻动……” 众人窃窃私语,低声议论起来。 却在此时,突然外间嘈杂起来。 有人慌慌张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