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人关在里头,一下子与世隔绝,每日唯一能打发他们的,也只有作坊里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一旦生出了兴趣,想不心无旁骛都难。 再者,他们在心态上,和其他的匠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许多匠人,更多只是讨生活罢了,家里总还有各种的烦心事。 而这群家伙们,本就没心没肺,何况……家里压根不需要他们操心,说实话,只有别人操心他们的份。 其他人搞研究,可能还想着预算和钱财的问题,毕竟……没有人敢砸锅卖铁跑去为一种可能完全没有收益的东西去豪赌。 这就是为何……虽然张安世早已在图书馆,想尽办法写下了许多他所能记忆的科普读物,也有不少人会去查看,可至多他们只是解决一些生产或者生活方面的小问题。 而似徐景昌这些家伙……一旦觉得这玩意我喜欢,我想试一试,至于花多少银子之类的事,他们是心里没有数的,也根本不会太在乎这方面上的事。 哪怕是军工研究所的这些匠人,他们进行研究,往往对于经费也会比较敏感,倒不是张安世不舍得钱,而是正常人一想到某个项目花费如此巨大,就不免会开始下意识的担心,若是研究出了问题,或者最终徒劳无功,会如何如何。 可徐景昌这些人……他们才懒得管呢。 反正有个大冤种给钱。 即便那个大冤种不给,那也无所谓,实在不行,自己会出手。 于是张安世直直地看着他道:“搞这个,没少花钱吧?” “没花多少的,姐夫……”徐景昌咧嘴笑着道:“有人算过,不过花了四十多万两银子……” 张安世顿时脸色青一块红一块。 虽然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大冤种,可见徐景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还是让张安世有点破防。 张安世默默地吐出了一口浑气,干笑一声,摸摸他的脑袋道:“嗯……待会儿好好看看,但愿这玩意……它真的有用。” 言外之意是,若是没啥用,你就死定了。 一条如长龙一般的铁轨,在这偌大的场地里,足足饶了数个大圈,蜿蜒如长蛇,足足有七八里之长。 张安世和徐景昌在前引路,朱棣则骑马跟在后头,好像看押人犯一般。 他自然也听到张安世和徐景昌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不过……他没听懂。 那铁轨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工棚。 后头浩浩荡荡的文臣武将们,看着这地方,只觉得奇怪,一个个好奇地看着四周。 这地方,怎么说呢……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保定侯孟善,一路揪着孟文的耳朵,几乎要拎着这耳朵,将孟文提起来。 孟文吃痛,便只好一路都歪着脑袋,口里道:“哎呀,爹,轻点,爹……冤冤相报何时了……爹……以后俺可不给你养老送终了……” 终于进了那巨大的工棚。 随即……便见这铁轨的深处,一个巨大的钢铁猛兽趴在铁轨上。 这东西,足有一人之高,生生便是一个铁疙瘩,上头竟还突出了一个烟囱。 朱棣看去,不禁无语。 徐景昌脸上显露着几分得意,乐呵呵地道:“别看它像一个铁疙瘩,实际上为了减重,能用硬木的地方都用了硬木,能镂空的地方都镂空了,其实也不重,才两千九百多斤。” “两千九百多斤……” 你是不是对重这个词有什么误会?这还不重? 张安世看着这玩意,眼睛顿时亮了几分,觉得十分亲切。 他禁不住笑了,走上前,看看这,摸摸这。 这就是一个蒸汽的火车头,看着倒是……像一点样子。 这玩意……其实制造原理一丁点都不难,甚至后世随便一个学过初中物理的人,大抵都能知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