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犯有死罪,一旦不听纪纲的命令,也是死路一条。 朱棣脸色更怒。 张安世接着道:“这些人规模不小,遍布于许多地方,身份各有不同,有的安插在京城,有的……安插在北平一带。他的许多金银,都是通过这些人来转运……当然,他想要金蝉脱壳,指望这些人还是不够的,只是前些日子,他行事都是密不透风,唯独这两日,他意识到臣已死了,他的时日也无多了,所以开始有些乱了手脚,行事仓促起来,这才让臣察觉到一条线索。” “什么线索?” 张安世道:“有一个书吏……一直为他奔走此事,后来臣手下的人发现了这书吏的异常,便查他的底细,才发现,这个书吏竟没有底细。” “没有底细?”朱棣皱眉。 张安世道:“这个人如何进锦衣卫的,甚至连经历司里都没有记录,就好像突然蹦出来的。平日里,负责北镇抚司的一些公文往来事务,所以……臣便命人暗中盯梢他,不过此人十分警觉,臣不敢让人盯得太紧。” 朱棣问道:“为何不立即将他拿下?” 张安世道:“他所接洽的人……让臣觉得很奇怪,有太多的疑点,何况臣怕一旦动手拿他,打草惊蛇,那些负责转运财货的亡命之徒,就有可能会立即潜逃。所以便命陈礼布置,继续追查一二。” “纪纲已经被拿下。”朱棣若有所思地道:“这些人不会树倒猢狲散吗?” “只要大笔的钱粮还在,纪家人还在,这些人……失去了纪纲的庇护,一定会将希望落在那接洽的人身上,纪纲既然将一切求生的希望放在那人的身上,这些亡命之徒,又怎会放弃?没有了纪纲,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一旦旧案被翻出,他们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更不提,他们这些年,仗着纪纲的势,骄横惯了,杀人越货,无所不为,这样的人……怎么肯轻易放弃眼前的一切?所以臣断定,这与纪纲勾结和接洽的人……才是问题的关键,此时纪纲死不死,反而不重要了。” 朱棣阴沉着脸,大怒道:“万万想不到,纪纲竟是背着朕,做了这么多的事。” 朱棣的愤怒是有道理的。 纪纲乃是他的耳目,朱棣要嘛在意的是军中的事,要么就是被天下各州府的事消磨了所有的精力,本来以为这双耳目是自己的,他即便是在宫中,依旧可以通过纪纲来监视天下人。 可哪里晓得,纪纲直接拿着这耳目,去干他纪纲自己的事,甚至种种事,都是触目惊心。 张安世此时又道:“陛下,所以臣以为,锦衣卫……要改。” “改?”朱棣看着张安世:“朕打算命敕你为锦衣卫指挥使,何如?” 朱棣的思路是这样的,既然纪纲不可靠,那就让更可靠的张安世来。这样的话,问题可能就解决了。 令朱棣意想不到的是,张安世却是苦笑摇头道:“陛下,臣以为……这大大不妥。” 于是朱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道:“锦衣卫已经烂了,纪纲当初擢升的人,无一不是投机取巧的宵小之辈,指望这些人……能有什么用?臣倒以为,理应推倒重建。” 张安世的话,令朱棣的神情越发认真起来,他落座道:“怎么说?” 张安世自是早就有了准备,便道:“锦衣卫亲军,全部待命,让内千户所去其进行一次大审,涉及到贪赃枉法之事的,该拿的就拿,校尉和缇骑,暂时留下,依旧发给俸禄,让他们留守。再之后,在校尉之中,招考一批人,内千户所进行培训,而后,再填补从前南北镇抚司的空缺,那些大审之后,没有问题的武臣,不但可以留任,还要让他们加升一级。” 张安世顿了顿,又道:“不只如此,单凭锦衣卫,臣以为是不妥的。宫中,也要有一个衙门,专门节制和监督锦衣卫,为的就是防范纪纲这样的人出现。” 朱棣听罢,禁不住看向了亦失哈。 亦失哈心里一哆嗦,他其实原本是觊觎纪纲的势力的。所以宫内的许多宦官,都在暗暗说纪纲的坏话。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