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理直气壮地道:“你不懂,买卖搞砸了,最难受的就是陛下,失礼比钱赚少了强。” 禁卫一愣,居然觉得很有理的样子。 此时,张安世又道:“对啦,待会儿你别说很快就找到了我,我们去的时候,要恰到好处,最好是,竞拍结束之后,你恰好在一炷香前找到了我,到时我气喘吁吁地赶过去,如此一来,圣上的颜面保住了,咱们也显得尽心了。” 禁卫不由苦笑道:“侯爷,卑下……卑下可不敢欺君……” 张安世瞪他一眼道:“谁让你欺君!入你娘的……来人,将这家伙叉出去,让他再找我一次。这样……就不算欺君了,对吧?” 禁卫:“……” 仔细一想,他倒也想通了,醍醐灌顶的样子道:“懂了,那卑下再找找吧。” 张安世却急得不得了:“老二,老二……” 一旁的朱勇上前来:“在呢,在呢,大哥,有啥事?” 张安世焦急地道:“赶紧去把丘松给我从拍卖场里扯出来,陛下也在那,丘松这家伙……在那儿,我不放心。” 朱勇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噢,还是大哥想的周全,俺这便去。” 又等了一会儿……眼看着今日的拍卖差不多了。 张安世才打起了精神,先将自己的鞋脱了,此后再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让自己的衣衫显得有些凌乱,最后又抹了一把长发,让发髻松松垮垮的,这才兴冲冲地往竞拍场跑。 许多商贾,在结束之后,依旧意犹未尽,三三两两地出来。 张安世在门口等,却久久不见朱棣出来,便又带着张軏,一溜烟地进了会场。 会场里,成交的商贾早就被请到其他地方去补齐契书,交付尾款了。 没有买到的商贾也都走了。 这空旷的会场里,只有几个影子,几个影子众星捧月的围着一人。 而那人,在昏暗的会场里端坐着,纹丝不动。 张安世连忙赤足上前道:“臣张安世……” 坐在凳上的人,依旧还是一动不动。 张安世这才奇怪地抬起头来。 朱棣眼看张安世衣衫不整的样子,又见他赤足,居然这个时候,僵硬的脸,稍稍的变得温和起来:“像什么样子?” “啊……”张安世立即道:“万死,万死,臣……臣……有失臣仪,万死之罪……” “理一理去。”朱棣的嗓音有些嘶哑。 张安世连忙点头:“是,是……那臣去了。” 梳理一番,重新回到了会场,护卫们早已离开了朱棣,把守住了会场。 只有亦失哈默默地伫立着,像木雕一样,陪在朱棣的身边。 朱棣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言不发。 张安世有点看不明白,便关切道;“陛下……” 朱棣努力地点了点头。 却没发出声音回应。 张安世便小心翼翼地看向亦失哈。 亦失哈朝张安世使了个闭嘴吧的眼神。 张安世会意,便毕恭毕敬地站着。 倒是朱棣突然站起了,踱了几步,又突然重重的一声叹息。 他这时才转头看向张安世道:“今日的拍卖,售卖的只是香料,你知道……卖了多少银子吗?” 张安世如实道:“臣……臣还没有看账目,待会儿……” “朕来告诉你吧。”朱棣语气平静地道:“一共是一百一十三万四千七百两纹银……” “呀……竟有这样多!”张安世道。 谁知道朱棣接着又道:“这还只是香料。明日,还有各种奇珍,未来还有两场,是吗?” 张安世道:“是,第一场是开胃菜,明日吸引的商贾可能更多一些,当然,实际的效果,臣还不知……” 朱棣点头:“不容易啊,这些商贾,一千斤的香料,即便是三万多两银子,也是抢得不亦乐乎。” 张安世道:“商贾图利,所以他们最价格最敏感,既然敢三万两银子收,那么肯定……这些人有自己零售的渠道,保证自己能够挣回来,而且还能获利不少。其实臣对香料的价格也不甚懂,没怎么去打听,正因为不懂。所以才开了这拍卖,毕竟商贾们懂。” 朱棣此时紧紧地看着张安世,道:“那你说,会不会其他人,也和你一样,对于香料这些西洋特产的价格,一窍不通?”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