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如此,岂不成了落井下石?这不是君子所为。” 张安世道:“可以让他在家休息嘛,该给的俸禄和赏赐,一点也不能少,他要办丧事,还要追思自己的妻儿,只怕也没工夫过来。” 朱高炽点点头:“此事,我自会禀明父皇。” 好不容易从朱高炽这儿溜了出来,张安世松一口气,见朱瞻基尾随自己,回头道:“你跟来做什么?” 朱瞻基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道:“阿舅,郑师傅好惨。” 张安世驻足,笑了笑道:“是啊,纪纲太可恨了。” 朱瞻基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安世,道:“可我觉得这应该是阿舅害的。” 张安世大怒:“天哪,你到底是谁的外甥?你怎么小小年纪,就胳膊肘往外拐?都说外甥像舅舅,可阿舅这样的良善之人,怎么……” 朱瞻基歪着头,却道:“果然是阿舅干的。” 张安世反而收起了方才激烈的表情,平静地道:“何以见得?” “阿舅心虚的时候,都要这样一惊一乍的,就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张安世:“……” “我方才不过是试探一下阿舅,没想到阿舅不打自招了。” 张安世看了看左右,才道:“你就不能小声一点?” 朱瞻基一屁股坐在一盘的石墩上,双脚吊在高石墩上晃荡,一面道:“可是阿舅,你为何要害郑师傅?” “我没有害他。”张安世一脸认真地道:“我这是救他。” “救他?”朱瞻基眨眨眼。 张安世道:“他的儿子,还有他的亲族,仗着他是你的师傅,在京城横行不法,比我们三凶……不,是四凶还坏,可谓是恶贯满盈,迟早有一天,他要被自己的儿子和亲族给害了,你看现在好了,这些人不是死就是残废,害不着他了,可不是为了他好吗?” 朱瞻基皱了皱头,又开始陷入了沉思。 理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就是…… 趁着朱瞻基琢磨的功夫,张安世已一溜烟的跑了,只丢下一句话:“好外甥,舅舅还有公务在身,再会。” …… 朱金又被张安世叫了来。 张安世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人已找了,不过……还有许多侯爷您交代的事,让他们学呢,侯爷放心……三五日内,就可以办妥当。” 张安世点头:“哎,你也不容易,等办完了这件事,我准你半天假,你歇一歇,可不要累着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难得张安世如此嘘寒问暖,朱金有些感动:“能为侯爷效命,小的便是赴汤蹈火也甘愿……” 张安世道:“少啰嗦,赶紧去干活吧,找到的人,一定不要让他们出差错。除此之外,钱庄你今日也要去一趟,现在正是咱们钱庄扩张的大好时机,不能错过了。噢,还有船运那边……有些账好像对不上,你办完了钱庄的事,顺道去处理一下。” 朱金点头哈腰:“是,是……小的……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张安世又叹息道:“你一定觉得自己很辛苦吧,可有什么法子呢,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嘛,我离不开你。” 朱金顿时斗志昂扬:“士为知己者死,就为这话,小的便是死也甘之如饴了。” 给朱金打了鸡血之后,张安世又一次回到了这座宅子设置的地牢。 在这里,千户陈礼亲自动刑。 而吕震几乎是供认不讳。 连陈礼都不禁有些怀疑,见张安世来,便道:“侯爷,卑下觉得他该招供的应该都招供了,实在问不出其他了。” 张安世皱着眉摇了摇头道:“不,我觉得应该还藏着什么。” 陈礼便道:“是,肯定还藏着什么,侯爷你去歇息,小的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