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棣没吭声,他知道张安世还有后文。 张安世继续道:“现在朱高煦获罪,他的卫队当然不会解散,包括了天策卫,只怕还要留驻在京城,可臣在想,这些人……该如何处置呢?他们原本是藩王卫队,总还有前程,可现在却是罪王的人马,即便朝廷依旧让他们留任,只怕这个时候,也是军心动摇,人心浮动,不少人心里要打退堂鼓了。” 张安世点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不错,军队之中,若是首领垮台了,对于这卫队之中原本的武官们而言,都是天大的事。 即便朝廷可能一时不追究,可也避免不了许多人还是担心会秋后算账。 退一万步,没有秋后算账的话,他们的前途,只怕也止于眼下了。 毕竟……人家有靠山,可你却什么都没有。 当初朱棣要靖难,北平附近的燕王卫队群起响应,根本原因也在于此。 这不只是燕王在军中素有威望,最重要的是,谁都明白,有燕王,他们就还有靠山,在大树底下好乘凉。可一旦燕王当真被朝廷捉走,他们便也随之朝不保夕了。 张安世又道:“何况朱高煦在军中,素来有着不低的威望,所以……臣以为,眼下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常棘手。” 朱棣凝视着张安世道:“这是军国大事,你也要过问?” 张安世苦笑道:“军过大事,也可以做买卖嘛,所以臣想了一个办法。” 朱棣倒没有生气,而是道:“你说来听听。” 张安世便道:“命这些卫队,屯驻于木邦、干崖等地,陛下以为如何?” “此次朝廷征安南,兴师动众,难保安南附近诸国,不会有异动。木邦和干崖等地,土邦林立,许多的土司,不服王化,甚至偶尔袭扰我大明军屯。不如让这四卫人马,屯驻在木邦等地,防范未然。” 朱棣听罢,皱眉道:“缅甸国历来恭顺,那木邦等地……朕还未设立宣慰司。此番屯兵,是否不妥?” 张安世道:“当初安南国,不也恭顺吗?” 接着,张安世压低了声音:“臣听闻……缅甸国以西,有一国,曰德里国,而此国被帖木儿国任命为德里总督,这德里国幅员广阔,临近缅甸国不远,那缅甸国王,臣听闻他们除了向我大明入贡之外,还向德里国称臣。” 张安世掐着手指,有板有眼地给朱棣算起来:“缅甸国入贡德里国,而德里国又为帖木儿国的封臣,帖木儿陛下知道吧,此国甚强,乃元朝的后裔,当初也是元朝的藩属,而且臣听有人说,帖木儿横扫天下,从天竺至大漠以西,再至更西之地,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他们自称自己是大元正统。” “陛下……这四舍五入的话……算起来,缅甸国也算是一女嫁二夫,既是我大明藩属,也是那元朝残党的余孽了。” 朱棣一听,深深地拧起眉头。 张安世又道:“太祖高皇帝的时候,横扫北元,驱逐鞑虏,只可惜……北元的残部依旧活跃于天下各处,今日陛下岂不要继承高皇帝遗志,将这北元余孽,一扫而空吗?” 朱棣居然觉得有理。 不过……他是皇帝,其实干什么都有理。 张安世继续道:“汉王三卫以及天策卫现在军心混乱,若是贸然将他们调至木邦等地,只怕他们恐惧。臣以为……当选一良帅,既稳定军心,又要借助此人的武勇……” 朱棣深深看着张安世,道:“你不怕放虎归山,这逆子可是一直想做李世民,甚至还想效仿朕!” 张安世笑了:“臣……不,太子殿下和臣其实是有所考虑的,这里头的关键之处就在于,他屯兵于木邦,那儿土司林立,汉蛮杂居,何况还有北元余孽缅甸等国虎视眈眈。” “陛下……这才是其中的关键所在啊,陛下将汉王留在京城,汉王不甘居于人下,自然会有异志。哪怕是将他安置在两京十三省其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