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潮漆物,几乎都要用上。 如果说盐是人生存的必需品,那么桐油就几乎是等于是这个时代民用生产和军事战争的必需品。 不过因为桐油需大量的民用,再加上朝廷只盯着粮草、战马、生铁等主要的物资,五军都督府那边,其实对于桐油并不十分重视。 原因很简单,大明主要的敌人来源于大漠,而大漠那种干燥冰冷的环境,武器的防腐防锈需求并不高。 张安世预料,一旦战争开启,那么很快五军都督府就会察觉出桐油的巨大需求缺口,到了那时,天下的商户闻风而动,十有八九要悄悄囤积。 这些商户可不是省油的灯,哪怕你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也敢铤而走险。 到了那时,这价格必然水涨船高。 商户们在面对暴利的同时,也一定会与许多大臣或者地方父母官相互勾结,牟取暴利。 到时朱棣哪怕彻查打击这些囤货居奇之人,效果怕也有限,而且也没办法解决桐油短缺的问题。 朱金很快来了,张安世看着他,冷笑道:“你这家伙,怎么来的这么慢?来人,将他拿下,剁碎了喂狗!” 朱金大惊,吓尿了,瘫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小的已是马不停蹄地赶来,小的……” 张安世冷冷地看着他道:“我没记错,你家里有七十三口人吧,一家人整整齐齐,能阖家团圆一起,也不容易啊。” 朱金只觉得心寒,连忙道:“小的这些日子,没有犯什么错啊,承恩伯,承恩伯……小的……” 张安世努力地摆出一副残忍的样子,这也是没办法,接下来他要让朱金干的事,是绝对不能走漏消息的。 一旦这朱金稍有一些私心,都可能提前引发桐油的暴涨,而张安世唯一制约朱金的手段,就是朱金他全家老小了。 其实我张安世很心善,不会干这样的事的,可是没办法啊,这事实在太大,关系到无数将士的安危,剩余的,还可赚一笔! 所以张安世深吸一口气,便道:“是吗?你家是在上元县的永正坊,是吗?” 朱金听得差点要昏厥过去。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他磕头如捣蒜着道:“小的……小的……” 张安世却又道:“听说你的长子已经十三岁了。” 朱金张大眼睛,他瞳孔收缩,眼底深处,有无尽的恐惧。 张安世道:“我会想办法给他弄一个国子监的监生,以后有了这个身份,将来出门在外,行走也方便一些。” 朱金:“……” “你不信?难道我没告诉你,国子监祭酒是我的小师弟?” “啊……这……” 方才朱金还是恐惧得浑身战栗,转眼之间,心下狂喜了。 他是商贾出身,士农工商,虽然有一些钱,可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尤其是在明初这样的环境,行商几乎等同于贱业,连丝绸都只能在家里穿。 可一旦出了门,敢穿丝绸,就可能被人拿下治罪了。 他是商贾,他的儿子未来也是商户出身。 而现在张安世却告诉他,可以给他儿子一个功名。 大明的功名除了科举之外,就是靠恩荫入国子监。 监生的地位某种意义来说是和举人相等的,当然,在真正科举出身的举人眼里,所谓的监生什么都不是,可对于普罗大众而言,已算是监生老爷了。 这几乎是社会阶层的大跨越,对朱金而言,在这个时期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他激动地继续磕头:“谢伯爷,谢伯爷。” 这事肯定很难办,但是他相信张安世可以办成,张安世的能量太大了。 张安世道:“你先别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