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成功转移了话题,杨士奇是个十分有远见的人,怎么会不知这其中的玄妙? 他皱眉:“科举之事,不说兹事体大,且这其中的矛盾,实在不胜枚举,稍有差池,只怕连太子殿下,也未必能抵得住压力。” “你只看到了坏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好的一面。”张安世道:“若说姐夫事情办成了呢?陛下这分明是试一试姐夫的本事,只要能办成,那么在陛下心目之中,我这姐夫就是最佳的继承人。而且一旦办成,天下读书人也都对此满意,那么姐夫便算是众望所归了。” 明朝的情况和其他朝代不同,尤其是永乐朝,历朝历代,许多皇帝是生怕自己的儿子实力过强,因此引发皇帝和太子之间的猜疑。 可在永乐朝,朱棣所忧虑的,却是自己的大儿子性格软弱,会变成第二个建文皇帝,驾驭不住藩王和勋臣不说,还被读书人糊弄。 朱棣喜欢汉王,不是没有道理的,汉王在军中的威望很高,而且性格也刚烈,天下交给这样的手里,才能驾驭住天下臣民,至少……朱棣是这样想的。 当然,太子身体肥胖虚弱,也是原因之一。 杨士奇若有所思地道:“话虽如此,可南北读书人的问题,积弊已久,彼此矛盾重重,连太祖高皇帝都无法妥善处置,不得已之下,直接改变科举的章程,痛下杀手来解决问题,太子又如何能解决呢?” 杨士奇显然认为太祖高皇帝的办法很不妥。 毕竟科举是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规则也是朝廷定下,你定下了规则,可结果出来的时候,你却不承认,不承认便罢了,还将主考官弄死了,转过头自己重新圈定出新的进士。 这样的做法,虽然解决了一时的问题,却也让天下人对于科举的公平性,产生了质疑。 张安世笑着道:“太祖高皇帝不能解决,不代表我的姐夫不能解决,不是我张安世吹牛,我姐夫有大贵之相,是天下一等一的贤太子,当然,主要还是有我这么一个左膀右臂,我现在已经想到了万全之法。” 杨士奇:“……” 杨士奇毕竟是读书人,圣贤之书里,一直教导人要谦虚,他见不得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有牛在天上飘。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恩公,杨士奇只保持微笑。 却听张安世道:“不过此事,我正好缺一人协助,杨侍讲,要不你来帮我吧。” “啊……” “你不肯吗?” “恩公不弃,杨某愿效犬马之劳。” “果然好兄弟。” “……” “来来来……”张安世手指着脸都哭花了的顾兴祖:“杨侍讲来帮我看看,此子根骨如何,有没有进士之象。” 杨士奇惊讶地看着一脸搓样的顾兴祖:“啊……这……” 杨士奇将张安世拉到一边,低声道:“恩公……使不得啊,此子,以吾观之……” 张安世却是打断他道:“你有没有看他写的文章,你看一看就知道。” 说罢,张安世取了一份文章给他。 杨士奇不得已,只好低头去看,苦笑道:“如此文法,实在……哎……只怕中一秀才都勉强。” 这是实在话。 张安世则是笑了:“这科举,不还有许多日子吗?现在是秀才,将来就是进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