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等民间之事……”朱棣斟酌片刻:“与朕有什么关系?” 纪纲道:“臣探听到,做这买卖的人……乃是……” 朱棣立即察觉到了异常:“是谁?” 纪纲斩钉截铁道:“武安侯郑亨!” 朱棣一愣。 “这个老家伙……他还做买卖?消息确凿吗?” “陛下。”纪纲正色道:“起初只是码头那儿传出风言风语,臣也以为不过是寻常的市井流言,不过牵涉到了河运,臣也不敢懈怠,所以……查了查,最后有人在应天府那儿,搜到了一份契书。” 朱棣看着他道:“你继续说。” “契书里头,武安侯确实就是这商行的背后之人。” 朱棣不由得酸溜溜地道:“好家伙,这货平日里鲁莽,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本领,这么多的银子,他花得完吗?” 纪纲只能沉默。 显然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朱棣道:“来人,召武安侯来见。” 纪纲也很识趣地悄然退出。 朱棣则背着手,来回踱步,他不由得喃喃道:“一年就是四十万两,还是真金白银,这岂不是快要比印宝钞还厉害了?从前这家伙看上去是个浑人,没想到如此不显山露水,真是精明得很啊,亦失哈,你说呢?” 亦失哈站在一旁,踟蹰道:“这个……奴婢不清楚。” 朱棣就道:“朕试试他看。” 其实武安侯郑亨最近很恼火,他在中军都督府当值,近日来总觉得许多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 可哪里不同,又有点说不上来。 他是直性子,当面找人去问,人家只笑笑,不说话。 或者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就像谜语似的。 一想到这个,郑亨就火大,他娘的,老子若是会猜谜,还他娘的从个屁的军。 一听朱棣的召唤,郑亨立即飞马至午门,随后觐见。 他以为出现了军情,陛下找他来商量。 可一进入武楼,却有点懵了,好像陛下只传唤了他一个,其他各军的都督呢? 郑亨行礼。 朱棣笑吟吟地看着他道:“郑亨啊,朕有多少日子没见你啦,当初你随朕靖难的时候,咱们甚至都大被同眠过,如今啊……生分了,生分了啊!” 郑亨一听,警惕起来,他也不傻,忙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是臣有什么过失吗?前些日子中军都督府确实有所懈怠……” 朱棣压压手,笑容可掬地道:“好啦,咱们不谈这个,朕现在是天子了,做皇帝的,要管顾的是天下的臣民百姓,不说其他的,现在朕每日殚精竭虑,为的是啥?是松江和苏州府的受灾百姓啊,那些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朕派去的钦使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人震惊,说是饿殍满地,赤地千里,松江府和苏州府历来是膏腴之地,百姓无数,如今这一场大水,百年难遇,真实苦了百姓,苦了天下啊。” 朱棣说罢,叹息连连。 郑亨有点懵逼,心说……俺一个武臣,这松江和苏州的大灾,和俺有什么关系? 只见朱棣清了清嗓子又道:“现在国家处处都要银子,国库空空如也,郑卿家啊,朕是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当初朕在北平靖难,是郑卿家这样的人……和朕一道同心戮力,如今国家到了这样的地步,郑卿家还肯和朕一道尽心吗?” 郑亨越听越觉得心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