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其中最难捱的怕只有宋槿阑, 十五与李善一起玩得了乐不思蜀, 连晚上睡觉都不需要自己陪着,真真切切的将阿爹抛在了脑后。 约莫到了申时, 李淳才至白洲,这一日过得尤为漫长, 长到宋槿阑见了她都有些恼意。 长孙玉瑱借由将李淳邀至了阁楼, 伸手卷起竹帘, 看了眼天色,三郎身子可是痊愈了? 倒无大碍, 尚不可多动,李淳答道,着眼看去天色有些暗,约莫暴雨将至。槿阑在此多有叨扰,多谢夫人。 莫急, 长孙玉瑱似乎看出她的担忧,摆手示意她坐下, 三郎与槿阑之间的嫌隙我不知晓, 可我知你二人兜兜转转, 回避着自己的心意与对方的心意。 微扬起衣袍李淳跪坐在蒲团上,不知夫人所言何意?她的神情有些疲惫, 亦不知宋槿阑此番是否愿意随她回宫。 三郎, 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与秀宁之事?长孙玉瑱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秀宁不曾与她说起,那三郎又是如何得知? 姑姑当年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公主, 即便如此姑姑连所爱之人名讳都不敢言明,此人或已婚配,或有难言之隐。夫人可还记得你与善儿来□□贺我生辰,无意间看到夫人手上的玉镯,那玉镯我曾见过,姑姑满身血痕却死死握着那玉镯,我这才明白为何姑姑自杀前要将院落里的寒梅全部砍掉,以及夫人的旧疾,李淳解释道,如今姑姑与夫人破镜重圆,算是了了自己当年的心愿。 许是这一路走的太过坎坷,回过头望去,她竟然觉得那时的苦也是伴着甜,来不及暖酒,长孙玉瑱添置了一杯放置在三郎跟前,唇角带着几许笑意,多谢三郎成全,今生能再与秀宁相守,便是我莫大的福气。 酒似乎带着凉意,阁楼之上的琉璃瓦已经听到了雨声,李淳环顾了眼四周,这里让她想起□□的阁楼,槿阑带着十五在此纳凉,好似过了许多年一般。我以为夫人会怨我,齐王府,毕竟是我的罪孽。 抬手为自己添了一杯,长孙玉瑱垂着眼眸,当年已过,重生之人只为一人而活。重见李善她心底总会带着愧疚,可是看到秀宁内心便宁静了。 除了噼啪落在琉璃瓦上的雨声,阁楼之内便是静悄悄的,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思虑着心事。 三郎,我知你心中藏了许多事,而槿阑通通透透,她不知宫中权谋不懂江山社稷,与我一般只是一个普通陷入情爱中的女子。许多事你若不与她说,她如何明白你的心意?长孙玉瑱叹息道,你甚为聪颖,这其中缘由定不用我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