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耳熟能详。 那陈长梃却不似张顺那般不学无术,虽然他只是个武廪生,却也熟读四书五经,知晓其中典故。 “不敢,不敢,末将本西安人氏,颇知边事,原是河州参将,因为兰州参将被三边总督梁廷栋抽调战死,遂移镇于此。”那费邑宰闻言笑道。 “刚巧我也做了些功课,正合遇到将军,一发说了出来。” “西安人?”陈长梃闻言不由上下打量了费邑宰一番,笑问道,“哪个卫出身?” “不敢隐瞒将军,实乃西安前卫出身!”费邑宰闻言脑门冒汗。 “家里被义军征收了多少地?”陈长梃半眯着眼睛,捋了捋胸前的长髯问道。 “额……差不多有八九百顷!”费邑宰冷汗就下来了。 原来先前义军清理西安府卫所屯田,凡是占屯田百亩以上者,一发收归公有。 这费邑宰家作为西安前卫军籍,历经十代人从攒下这许多家业。 结果义军一来,不说全部没收,也折损了十之八九。 义军清理屯田的好处固然非常大,其中恶果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八九百顷?”陈长梃闻言也不由吓了一大跳。 代一顷一百亩,这八九百顷就是八九万亩。 混得不好的大明藩王,估计也才这个水准。 俗话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义军这一手何止杀人父母,简直是刨了人家祖坟了,这让陈长梃如何不惊。 好在陈长梃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既然这厮没有和鲁氏、东祁、东李三家土司勾连造反,想必也有几分想法。 他不由笑着安慰道:“你且放心,舜王素来有功赏,有过罚,允厥执中,未有偏碍。” “费氏虽然折损些田亩,也没用什么打紧,日后凭本事挣回来便是。” “若你果然一心追随舜王,殿下定然不会有半分芥蒂,该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若说费邑宰心里没有半分怨言,那谁也不会相信。 但是,当初家里给他写信诉说被义军“夺”了家产的时候,费邑宰也怒发冲冠,几欲起兵和“贼人决一死战”。 奈何“贼人”势大,其直属上司临洮总兵张应昌又死心塌地投了“顺贼”,他一个小小的河州参将又有什么办法? 等到张应昌生怕他闹事,将他打发到兰州担任参将,那鲁氏土司鲁允昌还真给他写信,请他“反正”。 那费邑宰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偷偷烧了书信,只当此事不曾发生过。 原来他心中自掂量道:“贼人势大,数任三边总督皆天下英才,仍旧不是其对手。” “如今张应昌、左光先之流先后投其麾下,显然榆林将门早已经和他勾搭完毕。” “那陕西三边四镇又有三镇在人家手中,单凭几个土司,成甚鸟事?” “如此,还不如留着身家性命,静观其变!” 于是,这才有了陈长梃发现他跟脚之事。 陈长梃一席话,顿时说得费邑宰有几分心动。 面前这个人乃是秦王殿下的结拜大哥,又是其执掌一方的得力干将。 若是自己能跟着他,建功立业,立下许多功劳,再挣回两倍家产,也未必不可。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