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不快地问道。 “这……”左光先和柴时华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应道,“艾万年受了点伤,行动不便,还请督师稍等一会儿。” 洪承畴自讨了个没趣,只好抑制着怒气,引而不发,但等艾万年前来。 不多时,果然有两个士卒正架着一人,一瘸一拐的向洪承畴走来。洪承畴定睛一看,这不是副总兵艾万年,又是哪个? 这时候正是用人之际,任凭洪承畴心中有多少不快,也不得不咽回肚里。 他连忙前驱几步,一脸沉痛地问道:“艾总兵,你这是怎么了?何至于此也?” 艾万年心中苦笑,连忙应道:“督师,艾某有辱使命,还请恕罪!” “当日我依照督师计策,人衔枚,马勒口、裹蹄,不灯不火,一路摸黑至洛阳城东门。可我万万没想到,贼人早已有备。但等我军靠近城池,只听见一声炮响,顿时矢丸齐发,官兵死伤不计其数。” “又有曹变蛟那厮,亲率数百骑兵前来冲阵。我军抵挡不住,只得退后里许。我便命令士卒了灯火,列阵与贼夜战。双方你来我往,本来正打的不可开交,可是没想到那原本死守紫微星堡的张三百部,不知因何竟然也偷偷出了城。” “在贼人前后夹击之下,我军不由大溃。那曹变蛟知我姓名,只是死死追着我不放。追的急了,我不由怒火冲天,回马前去战他。不曾想,战不三合,黑夜之中我马失前蹄,摔断了腿脚,差点为其所掳。” “幸好左右拼死抵住,而那曹变蛟亦不知伤者何人,只一心追赶其余大部溃兵去了,卑职这才捡了一条性命。” “我于是便趁着夜色,且走且收拢士兵。一路上,一时间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等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竟然无意中撞出了贼人的包围圈。及至天亮,我等识得了大营所在,这才慌慌张张赶回了营地。” “那你部损伤如何?一路上可否见了王承恩和贺人龙部?”洪承畴一听,心中不由一惊,连忙追问道。 “呃……”副总兵艾万年闻言,稍微停顿了一下便低声应道,“路上我倒得了一些消息,听闻那参将贺人龙其实已经降贼,苟且偷生;而那临洮总兵官王承恩则被贼人团团围住,走不得脱,力战而亡!” 其实这艾万年这一番话有真有假,真假参半。原来,这艾万年其实被曹变蛟和张三百夹击,被义军打的大败,损失惨重。 这厮生怕洪承畴责罚,只好一路收拢溃兵,一路败退。结果,不意溃兵越来越多,甚至口音都与其麾下人马有异。 经过问询之下,艾万年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一路上收拢的尚且有其他营人马溃兵。 艾万年这厮虽然是一个武夫,在家庭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有些经济头脑。这一点单从他父亲艾应甲当年灾荒年间,出借高利贷粮食给李自成牟取暴利,就可见一般。 他见此便心生一计,趁机把其他营人马的溃兵一并收拢起来,充当自己麾下的人马数额,以隐瞒自己损失惨重的事实。 最终收拢的溃兵多了,他也便从溃兵之中知道了官兵惨败的事实。更是知晓了贺人龙无望降敌和王承恩被围城外的消息。 可惜,他麾下人马本来就是刚刚凑齐来的乌合之众,他本身亦无战心,哪里敢前去营救与他? 这艾万年便装作不知道,直接见死不救。等到义军调来大队人马围攻临洮总兵官王承恩的时候,他从伺机率领麾下乌合之众从紫微星堡、洛阳城以及王承恩防守阵地之间的缝隙中逃脱了出来。 至于临洮总兵官王承恩是死是活,他其实并不知晓。艾万年只是担心洪承畴万一心血来潮,命令自己率众前去营救王承恩。 到时候,自己麾下的人马一触即溃,恐怕便暴露了自己收拢他兵作己兵的事实。 所以原本侥幸逃脱性命的艾万年,他一边故意先摔断了自己的腿脚,这才率众一瘸一拐的跑了回来;一边诈称王承恩已死,一绝了洪承畴的念想。 那洪承畴闻言哪有疑心?巨大的恐惧如同一只大手一般,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心脏,死命了扭了两把。 洪承畴不由捂着胸口两退了两步,举起双手,高声呼道:“呜呼哀哉,天丧予,天丧予!” 这个时代作战,冷兵器和原始的火铳、火炮,其实杀伤力并不高。更多的丧亡还是出现在失败方被人一路追杀的阶段。 原本,洪承畴以为此次虽然大败,不过是影响官兵士气罢了。由于战场距离官兵营地较近,实际损失并不会很大。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