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失色。 果然又等了许久,张顺等车阵方撤退了十来里,又见一队骑兵冲了过来,结果还没等张顺派人前去询问,却见那骑兵两翼席卷而上,竟然将那中间的骑兵围困起来。原来竟是又一股义军在溃逃,结果不幸地被官兵围了起来,没能够逃掉。 在那骑兵混战期间,竟然又有许多步卒,跟随上来,竟也是官兵队伍。张顺大惊,一边令麾下士卒做好防守准备,一边派遣陈长梃前去打探情况。 陈长梃骑着枣红马,提着青龙刀,形象鲜明。那些官兵见是这个杀神,皆退避三舍,不敢上前。陈长梃趁机问道:“前面何人?可否冲杀出来?” 被围困那人听了,喜极而泣道:“你是‘擎天柱’部下吗?可否救我一救。我乃‘八金刚’也,为了义军给断后路,被这些狗官兵缠住走不掉了。” 陈长梃闻言,竟是一个义士,便有心救他一救。可惜他深知自己等人势单力薄,也是无能为力,只道含糊回答道:“长梃无法做主,需向主公请命才行。” 第63章 营救 不等那陈长梃回去报告,那人生怕他有去无回,便对陈长梃大声喊道:“你且说与‘擎天柱’,若是他能救我‘八金刚’一命,我定认他为主,甘为臣子!” 原来“八金刚”这厮本来处于张顺之前,因为之前被山西巡抚宋统殷布下大阵把义军堵在谷口,“紫金梁”无奈之下便把张顺队伍调到前面作战,他反倒落到了最后。 结果不曾想,这边张顺刚打开宋统殷堵住的谷口,那边“八金刚”便被从西边赶来的张道浚咬住了。等到张顺和“紫金梁”撤退而去,义军大乱,大多数人都被部分整顿完毕的宋统殷部和张道浚部团团围在谷口附近,走也走不得。 万幸官兵少,义军多,宋统殷又被张顺打破了大阵,人马混乱。正好被义军逮着机会,打破了围困,才得以溃围而出。只是那“老回回”等人处于前列,得以迅速逃脱。反倒“八金刚”殿后,被咬住一直不得走脱。 好容易牺牲了部分兄弟,冒死冲出重围,竟然又被宋统殷的骑兵追了上来,竟被团团围住不得走脱。“八金刚”心中那个恨呐,他耳边还响起那些个敢死断后的兄弟对他说的话:“掌柜的,我们死就死了。延绥大旱,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们也本来就该死的人,能活到今天也算值了。可是你不能忘了到底是谁把我们坑害了!” “那‘紫金梁’身为盟主,竟然出卖兄弟来换取荣华富贵。结果出卖不成,一旦官兵翻脸,便丢下众位兄弟自顾出逃。杀人者,正是这‘紫金梁’也。若是掌柜的突围出去,万万不要忘了兄弟们的血海深仇!” 原来这些人被“紫金梁”遗弃之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紫金梁”,竟将一切遭遇归结到他身上。那“八金刚”死了那么多兄弟,心中如何过意的去?此刻为了报仇,什么也顾不得了,竟然要投靠“擎天柱”麾下求活。 陈长梃闻言又惊又诧,连忙拍马而回,去禀告那张顺。这时候,那“八金刚”手下一个满脸麻子的丑汉,趁着躲过了官兵长枪的间隙问道:“掌柜的,若是投靠了那‘擎天柱’,我们还能报得了大仇吗?我看此人与‘紫金梁’好的同穿一条裤子一般?我们岂不是投靠了仇人。” “哼!我看那张顺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紫金梁’那蠢货可以比的。若是他真的甘居‘紫金梁’之下,今日我等定无活路,投与不投又有何区别;若是他野心勃勃,必然冒险营救我等。既然如此,此人早晚要与‘紫金梁’做过一场,何愁我等大仇不报?”没想到这脑子不好使的“八金刚”,居然愚者千虑竟有一得,竟然还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且不说这两人如何算计,且说那陈长梃回禀给张顺,张顺一时间也沉吟不定。张顺又问询众人,皆不知所措,这时候那久不献策的陈经之反倒说道:“主公,其余义军皆走,唯独我和‘八金刚’在此,理当相互扶持。若是官兵破了‘八金刚’,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可是官兵势大,我们不去少了一个,我们去了却是送了一双,这可如何是好?”张顺笑问道。 “主公已经胸有成竹,何必再问呢?”陈经之也不知道张顺到底有没有主意,只得含糊拍马道。 “哈哈,经之果然深的我心。”张顺笑道,“方才长梃言之,围困‘八金刚’的官兵竟然见他而退,便知对手乃是手下败将宋统殷是也。其人万人大阵,被我一股而破,早已丧胆,焉能与我对阵?诸位且与我破之!” 众人早已习惯听从张顺命令,竟无异议。于是,在张顺指挥下,他的车营缓慢移动,竟然不退反进,反而进逼当面官兵。当面官兵将领正是宋统殷手下参将,此人乃是塞外降卒,因功累积到参将职务,不是宋统殷那文官所能比拟。他立马判断出张顺欲救那“八金刚”,连忙下令中军士卒先缓慢向后退避。 张顺居于阵中,缺乏瞭望设备,无法观察敌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