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浪冲刷的湿润沙滩继续随意地漫步,时不时地就举起酒瓶喝上一两口。海风扬起了她黑色的长发和裙摆,从背后看,女孩美妙的曲线完全地被勾勒了出来。 “可以了维奥莉塔,不要喝太多。”迪诺并没有跟在她的身边,而是在身后轻声叮嘱道。 “可是迪诺先生,这瓶酒只有不到5度啊?”维奥莉塔蹙眉看着瓶身上的法语标签——原产地比利时——和饮料有什么区别,“根本就喝不醉人的。” 迪诺叹了一口气,追上前一步,“度数多低都含有酒精,浅尝辄止就好,摄入过量对身体代谢会产生负担。” “啊……好吧好吧,那就交给迪诺先生了。”维奥莉塔偏头微微勾起嘴角,将手中的酒瓶向旁边一抛。 准确无误地被男人接住了。迪诺低头看了看手中一滴未洒的啤酒。 空瓶。 “噗。”看着迪诺一脸无奈的表情,维奥莉塔忍不住低头笑了出声。 她转身背对着男人,迎着傍晚凉爽的海风,有些孩子气地张开双臂,全然不顾鞋子和裙裾被白色的海浪所打湿,就这么一步一步踏着大海与沙滩的分界线缓缓前行着。 随着海浪的冲刷,不少贝壳与小小的虾蟹被冲上了沙滩,而她的脚步貌似也在小心地绕过这些脆弱的小生命,看起来有点歪歪扭扭。 迪诺将空瓶交给身后的罗马里欧,一言不发,不远不近地跟在女孩纤细的身影后。 海边戏水的人们早已都走得差不多,显得女孩的轮廓更加地形单影只。 单薄,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柔韧。 随着落日余晖的黯淡,海边的气温在缓缓地下降,被打湿的脚踝传来阵阵凉意,正面而来的海风也吹得维奥莉塔有点冷。然而她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反倒觉得冷一些有助于头脑清醒。 白色的浪花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互相击打着涌上陆地,人间的喧闹已然远去,只余下耳边的风声和巨大的浪声,穿过鼓膜在脑海中回响着。 浅浅的醉意似乎随着热度浮上了维奥莉塔的脸。她停下步伐,任由脚面被潮起的海水淹没。 难道他们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吗。 就知道在床上欺负她,为什么不干脆坏人做到底,让她满腔的委屈和愤懑积攒在心口,想要宣泄都找不到对象,忘又忘不掉,无所适从得像个傻瓜。 谁要领情啊。最讨厌了。 维奥莉塔弯下身,从被冲上又退落的海浪不断侵蚀着的湿润沙滩中,拾起了一枚白色的蛤蜊,手臂高高地扬起,发泄似地朝着正前方的大海中丢去。 ——滚蛋吧,狗男人们! “哈……”她叹息般短促笑了一声过后,怔怔地盯着落日下深蓝波浪上泛着一层刺目金红的海面,不知不觉间,自双眼中默默地滚出了泪珠。 扬起的凌乱长发拍打着她的脸,好像要将她的所有心事都抽离在着冰冷的海风里。面对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和天空,长长地叹过一口气之后,胸口中久积不散的压抑郁丧仿佛也散了些许,整个人都轻快了。 只是这从眼中掉落的泪水,似乎很久才会止住。 她就这么直面大海,呆立了许久。 待到迪诺看到维奥莉塔将头转过来的侧脸,只看到两行隐约闪着水光的泪痕。 刚刚降临的夜色下,女孩有如孤雏般站在暗蓝的海边,她的膝盖以下已经完全被海水打湿,汹涌而至的白色浪花还在一波又一波地淹灭着她的脚踝和小腿。 恍如下一刻女孩便会被席卷而来的海浪所彻底吞没。 “……迪诺先生,”维奥莉塔轻柔的嗓音混杂在喧嚣的一波波海浪声中,竟似随时就会飘散一般,“来抱我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