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由自主的轻蜷着。 秦蛮愧意难解。 他愧于自己没去了解她,又愧于身为她的玩物竟试图想去了解她。 矛盾交织,让他心中杂乱。 “小满最是喜爱月灯节的月灯。每年的月灯节她都要去集市游玩,让我为她夺下最高处的月灯。” 秦蛮望向身边的男人: “陛下她,喜欢月灯?” 若蝉翼一般的气音徐徐而道: “是啊。因为那是,她与我定情的日子。我们初见在月灯节,我抱着她摘下最高处的月灯,双双一见倾心。或许是天定的缘分,母国就那么巧的送我来阎崇和亲,让我与她能再次重逢。而这一次,是以夫妻的身份在彼此身边,再不分离。” 一见倾心。 天定情缘。 结为夫妻。 再不分离。 盈满爱意的话语似冰塑的利刃,穿过身体。 又冷又疼。 原来她的帝侧,就是她所爱的人…… 与江誉清不同,眼前的男人是真真正正让她倾爱的人。 尊贵的帝王之子,获得了小满的爱,还成为了她的丈夫。 而自己呢。 妄图靠近她,沾染她,脏污不堪的卑贱奴人。 他甚至都不了解她。 与她没有过去,更不会有未来。 秦蛮觉得此时的自己站在詹南客身边狼狈得不成模样。 他压抑着声音中泛起的微微颤抖: “若臣献上月灯,对于帝侧大人,岂不是过于冒犯……” 詹南客笑得随和,他一路上都未抬起过身为帝侧的身架: “当然不冒犯。当朝郡执督也会摘下月灯送给她,讨她欢心。她喜欢月灯,多一个人送给她,就多一份欢心。她欢心,我便欢心。” 一路空然望向前方的英眸侧首注视着秦蛮: “你说是不是,秦将军。” 郡执督……江还晏? 秦蛮惊觉在军中收到的那一封封空纸传书。 原来江还晏早已有意于小满。 那些书信,难道是他刻意挑拨自己和小满的关系? 相较于身为小满名正言顺的丈夫詹南客。 自己出入后宫内殿多日,他应该知道自己与小满之间维持着非同于寻常帝臣的近身关系。 可秦蛮未能察觉出他神情话语间的一丝别样心绪,他豁达得让秦蛮无法理解。 是自己的爱过于自私? 还是身为帝王之夫必须得有的宽阔胸襟? 秦蛮思绪飘忽,当回过神来时才施礼应道: “……是。” 前方便是离开内殿的大门。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这里。 詹南客止步。 他对向秦蛮以礼道: “夜深路暗,秦将军一路小心。” “帝侧大人。” 秦蛮并未立即施礼离去,而是深凝着剑眉问道: “您为何不在意,别的男人用月灯讨陛下欢心?” 夜风过处。 轻扬起华衣男人的如缎的青丝。 他满面坚毅,未犹豫,未迟疑,就像对她绝对的深信: “我当然不在意。因为不管是一个男人还是两个男人,十个,一百个,一千个。都只是借月灯讨她欢心。而她看着月灯时,心里想的,只有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