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榭的丫鬟,原婉然一颗心揪得半天高。 赵玦尚且忍心让池敏的下人遭受皮肉苦,流霞榭的丫鬟岂不凶多吉少? 幸而最终他不曾对丫鬟们动刑,不过一次革去七个月月钱,接下来大半年丫鬟们得白干活了。 原婉然明白错不在她,仍然过意不去。 要不了多久,她顾不上月钱那档事,教院心另一边的匡家母子拉去目光,他们一直在磕头。 赵玦发落完丫鬟,由赵忠手里接过白玉盖碗,慢悠悠吃茶,好似这是一个寻常午后,闲暇品茗,悠然自得,院里并无满地跪着的下人,更没有匡家母子不住磕头。 原婉然抿紧唇瓣,她在赵家被比照正经主子相待,匡家母子尚敢挑剔污蔑,他们平日为人如何,不言自明。让这种人吃点苦头,压压他们气焰,未为不可。 但是这会儿,那母子俩额头泛红肿起了。 原婉然再三思量,选择沉默。 赵玦心系池敏,不会令她难堪,估计只是小小刁难匡家母子一番,以示公正,作足工夫自会高抬贵手,自己贸然介入,别要坏了他的布局。 再一会儿,匡家母子磕破皮肉,额头渗出血痕。 原婉然轻咬下唇,看来赵玦要对这对母子略施小戒。 又一会儿,匡家母子额头伤处淌出血珠,血痕斑斑。 原婉然心里咯登一声,觑向赵玦。 赵玦吃完茶,放下白玉盖碗,瞧也不瞧院心一眼,好似成心要他们头破血流,吃苦受罪。 原婉然微动嘴唇,末了又閤紧。 赵玦要如何处置自家家奴,外人没有插手的分,虽则上回她干涉过他杖责丫鬟,内情却不同。 上回那些丫鬟精心照料她,她们遭罪,她关心则乱,匡家母子则打开始对她就无半点好意;丫鬟挨打,全因未能及时拦阻她,匡家母子则是既怠慢又误伤她。 此外她另有一层顾虑。 赵玦召齐管事娘子旁观匡家母子受罚,多少有杀鸡敬猴的意思,昭告下人不准轻侮她这位客人。倘若她扮白脸替匡家母子说情,那将赵玦当成什么,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赵玦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万一恼了,她又该如何应对? 她委决不下的当儿,匡家母子额头流下更多血。 这对母子虽然讨厌,一码归一码,并没罪重到活该磕头至死或大伤。 原婉然轻声唤道:“玦二爷。” 赵玦若有所思,不曾听到呼唤,一旁丫鬟捧来银盆,便探手泡入热水洗涤。 原婉然又唤道:“玦二爷。” 另一个丫鬟端来银盘,献上干净丝巾,供赵玦拭手。 原婉然心急不敢耽搁,不觉倾近赵玦那头,扬声唤道:“玦二爷。” 赵玦惆怅了。 当初在西山荒野,两人齐心保命,几乎形影不离,现在让她自行靠近一些都要费心机。 他转头应道:“原娘子,何事?” 原婉然将眼珠往院心一转,无声提醒赵玦,匡家母子再磕头要出事。 院中远近下人按礼低头,无事不得直视主子,瞧不见她向赵玦打眼色,帮仇人缓颊。 那么就算他恼她不知好歹,拂了他的好意和面子,旁人不知晓此事,便不至于教他太下不来台,兴许因此能少生一些气。 _φ(-ω-`_)_φ(-ω-`_)作者留言分隔线_φ(-ω-`_)_φ(-ω-`_) 几天没睡饱,我先去眯一下,起床再回评论zZZ_(-ω-`_)⌒)_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