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顺从私心独行。 原婉然自然不愿韩一和赵野忧心,然而她在山上业已根据这两日路程深思过各种赶路法子和利弊,早有决断。 “谢谢赵买办为我着想。”她衷心道:“只是纵然我只消两天便抵达村落求援,山林野地无法策马,等救兵步行赶回,来回统共要四天工夫。赵买办独自待在野地太危险,我们还是同行吧。您别和我客气了,我家相公必然赞成我这么做,您家里一定也苦苦盼着你平安回家。” ……谁为你着想,谁和你客气?赵玦腹诽,然而原婉然张着小鹿般温良晶亮的眼眸向着他,脸上只差写上“赵买办你人真好”。 他好似拳头打在棉花上,憋闷而无法可想。 原婉然提起手上篓子,道:“我们先吃饭,我在山上采了野果。” 赵玦打量那篓子,道:“韩赵娘子好手艺,又会编鞋,又会采藤蔓枝条编篓子。” 原婉然受了夸赞,羞赧笑了笑:“乡下人多半会这几手。我先拿果子去河边洗。”说着,往河边去了。 赵玦视线不觉追寻她背影,因此察觉她背后由肩至臀间多了一抹不小的污痕,尽是黄泥碎叶交杂,彷佛曾经挨着苔藓泥土蹭过。 稍后原婉然回来,将几片藤蔓叶子铺在地上,放上艳红而遍体长着凸触的蛇莓。 她道:“这是蛇莓,总被传说有毒。我从前常吃,倒没吃出毛病,兴许别吃太多便没事。赵买办若是有所顾虑,少吃些应该于身体无碍。” 赵玦道:“韩赵娘子说吃蛇莓不打紧,那便不打紧。不过韩赵娘子胆子忒大,旁人说有毒,你都不怕。” 原婉然笑道:“也不是胆大,我幼时听大人说蛇莓有毒,真被吓唬住了。后来见村里有人吃不上饭,拿蛇莓充饥,但一点事也没有,自己便壮了胆子有样学样。不过这蛇莓吃着没啥滋味,口感像棉絮。” 赵玦道:“荒山野地,赵某托韩赵娘子的福,有顺口食吃,已是侥幸。”他接过原婉然以叶裹放的蛇莓,细嚼慢咽。 他人物风流,进食举止高雅,连带着被他食用的野果都给抬了身价,教旁观的原婉然几乎错觉那蛇莓其实是玉盘珍馐。 赵玦吃完第一颗蛇莓,问道:“韩赵娘子可曾在山上滑倒?” 原婉然咦了声,问道:“赵买办怎地晓得?” “韩赵娘子背后有泥土苔藓痕迹。” 原婉然恍然大悟,手往后背摸了摸,喃喃道:“我总当拍打干净了。” 赵玦问道:“韩赵娘子没摔伤吧?” 原婉然笑道:“不妨事,不过下坡时脚底滑,摔了一下,爬起来就好了。” 天色已暗,枯枝砌出的火堆送出熤熤火光,映亮她端丽面庞。巴掌大的脸,微浓长眉,大眼睛微微弯起,笑靥开朗。 赵玦低下眼,拿起蛇莓只管吃,不去戳破原婉然的谎言。 这村姑背上泥巴蹭痕由肩头划到腰臀,绝不只如她轻描淡写“摔了一下”。然而她爱逞强逞能,报喜不报忧,那便让她自己受着。 原婉然那厢则思量等她回家,定要向韩一和赵野诉苦,说她在山上滑了一程路,吓了老大一跳,要他们抱上几抱压压惊。 至于赵玦,她和他还不到吐苦水的交情;再者两人当务之急,是鼓足劲走出荒山,她对赵玦报忧,怕要打击“士气”,没准他又因为不愿扯自己后腿,提议分道扬镳。 饭后,原婉然掏出怀中匕首,放在赵玦身旁。 “赵买辧,这还您。” 赵玦道:“韩赵娘子带着吧,赵某连走路都仰赖人搀扶,使不了刀。况且韩赵娘子采摘东西,也用得上。” 原婉然寻思此言有理,因此道:“那这匕首我先收着。” 赵玦道:“韩赵娘子,劳烦你在林中生火。” “这……在树林生火只怕不大妥当。” 赵玦道:“趁你上山,我挪回林中,清出一块地儿。”他侧首,目光落在树林边缘一块地界。 那儿一块地给收拾得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