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仍旧不时可见撕扯裂痕。韩一安慰她,双方交手全力以赴,方是对彼此尊重。再者,固然他们角力时谁也不曾手下留情,但下属日渐服从他管辖。前几日他又告诉她,队上在行军比试中名列前矛,大伙儿士气大振。 那日原婉然临到睡下,灵机一动,转身问向当晚与她同眠的韩一。 “相公,我们请你下属和他们家人来家里小聚,如何?” 韩一也翻身向她,“请客吃饭吗?” “嗯,你们队上才刚同心协力出头露角,关系正热络,我们打铁趁热,多同他们亲近往来,牢固交情……”蓦然她打住言语,讪讪笑道:“算了,这主意不好。” “怎么了?” “这个……你手下来了,必要晓得你共妻,传到军中,可不招麻烦吗?” “不必顾忌此事。” “为什么?” “上回你兄……原智勇扬言举发我和赵野共妻,当时我心中欢喜,所谋事体也未得准信,因此话到嘴边忘了说。大夏律法不容共妻,但对胡人怀柔,网开一面,允许胡人循族中风俗共妻,我因此改了籍贯。” “你改从婆婆那边的籍贯吗?”原婉然问道。 当年她兄嫂盯着彩礼和韩一身家,全不仔细审视他身世家世,而她新嫁时节害羞罕语,也鲜少与韩一深谈。待赵野回乡,她才从他那儿听来,韩一在西域土生土长,直到少年时期,相依为命的母亲过世,方随韩东篱回到大夏。 原婉然又问道:“可是大夏论籍贯,不是惯例从父吗?” 韩一道:“确实从父,不过我其实是韩家养子,”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沉,“生身父母俱是胡人。” “咦?”原婉然离了枕头,手肘支起上身。 韩一抬手轻抚她面庞,轻声问道:“你介意胡人血统?”曾经大夏胡汉融合甚好,近年因与西域频生纷扰,朝野上下对胡人渐生排斥防备。 原婉然连忙摇头,握住韩一抚来的大手,“料不到你有另一重身世罢了,不论如何,相公就是相公。”她躺回枕上,将韩一大手牢牢揿在自家粉颊。 韩一墨眸泛出柔和光彩,道:“成亲前,我思量共妻婚事按律法并不算数,亦有惹上官非的后患,便动念更改籍贯。可是衙门黄册(户口册籍)改动艰难,当时我举证不足,无法成事。这次托赖贵人相助,今天得了回音,过些时日便可办妥。” 原婉然张口要笑,旋即道:“但赵野不是胡人。” “阿野身世特殊,籍贯怎么说都行。” 原婉然微加忖度,明白过来了,赵野母亲做风月行当,生父不详,赵野身世成谜。她又想到战后他回乡时散发蓄胡,发须蜷曲,眸色又浅,自称胡人也颇充得过。 韩一道:“到时,我们叁人于律法上亦是正经夫妻。” 原婉然轻声欢呼,依向韩一抱住他。 “那么共妻的事再不是把柄,没人能要胁你了!” 韩一圈住她纤腰,唇瓣印在她顶心发上,微笑道:“是啊。” 原婉然心满意足笑着,不久便想起另一桩切身事体。 她因问道:“相公,那你生身父母呢?”她问前私心猜度,韩一既教韩家收养,他的生身父母或许已撒手人寰,或者因为家贫缘故将孩子给了韩家。若是前者,她身为媳妇得祭拜一番。 哪知发问话音未落,她便觉韩一箍住她的手臂登时收牢,他抵在她额角的面庞肌肉紧绷。 原婉然心中打了个突,韩一性情沉稳,能教他失常激动,看来他和生身父母不论生离或死别,当时都十分不快。 韩一默然一会儿,短短几息工夫,那静默压在人心上,凉意沉沉。 “我生身父母,”韩一语气和缓,彷佛回到常态,然而声线依旧透出一丝异于平常的嘶沙,“他们被奸人所害,不在了。” ?φ(-ω-`_)?φ(-ω-`_)作者留言分隔线?φ(-ω-`_)?φ(-ω-`_) Ⅰ关于李夫人赔偿郑素素一事,我是这么想的,古代对女子道德箝制深重,很少女子在没外力逼迫的情况下,甘受众人唾骂去卖身。既做了娼妓,除非找到别的出路,否则只能做为娼妓活着。娼妓藉由卖身偷抢拐骗行恶另说,嫖娼最大罪恶及根源始终是嫖客。李夫人在跟田婀娜的对话中想清了这件事。至于现代生在自由安稳地方去做娼妓,则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买卖买卖,总是先有买,才有卖 Ⅱ如果有小天使觉得这章突然提起韩一有胡人母亲这节不自然,很突兀,请别客气直说,我将来修稿,把这个细节挪进韩一回京后的回忆篇里铺垫 免*费*首*发:fadìańwū.сoм [fadianxs]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