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说的疲惫。 躲在他肩膀的阴影里,精液的气味浓烈得冲到了面前,冲得她泪意又满了上来。她听见了他此时沉重的心跳和呼吸,在她手里慢慢垂下去的阴茎还依旧压着她的手,压得她喘不过气。 还要怎么做?五条律子很清楚,屈从于求生的本能,顺从于贫瘠的现实。 可是好累,她悄无声息地把眼泪擦在他肩上,委屈感比先前还要重。这时候他没说话,她也没有,只是安静地缩在他怀里。 禅院甚尔手指顺着她裸露在外的脊骨滑动,他的手掌心贴着她出了一层薄汗的肩胛骨。她的眼泪滑进肩膀里的时候,他的喉结跟着上下动了动,肩膀上的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滑落,悲哀像是一阵无声的雨。 他语气闷闷地说:“够了。”说完放开手,拿着毛巾擦干净她手心里的精液,等她坐稳才起身自己一个人走出房间。 五条律子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门紧紧关上时她像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榻榻米上。他身上的气味依旧留在房间里,浓烈的,淫靡的挤在一间不过几坪的房间里,窗户紧闭着,空气被各种气味搅和得很浑浊。 她用冷水冲洗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散去多少,身体浸泡在这样的气息中陷入沉睡,第二天醒来时还有些头昏脑胀。 转过脸,发现禅院甚尔睡在了另一张被褥里。 他在她起身的时候就醒了,听见她走动,房门合上的瞬间他蹿了起来跟上去,听见门外水声起来才停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躺下,两只手枕在脑袋后面,重新闭上眼睛。 他不会承认自己心虚,但确实在琢磨怎么能让等会儿两个人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没一会儿门重新被打开,禅院甚尔睁开眼睛侧过头,头发湿淋淋的五条律子一面擦着滴水的发梢,一面走进来,脸颊被热气熏得微微发红。目光撞在了一起,他正要说点什么,她的眼睛已经飞快地挪开,坐到一边背过身不看他,一言不发地低着脑袋擦头发。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随着一阵布料翻动的声响,他走到她身后,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要去这里看看吗?”手伸过去,拿着的是她昨天在柜台上拿走的东西,这附近的神社是奈良的一个景点,整个村子都因此在负责维持一份小型旅游产业,柜台上放了指引手册。 在昨晚之前,他们还能谈谈想去哪儿,现在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安静了一会儿,她的脸从毛巾里钻出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怎么样?” “好。” 禅院甚尔动作迅速,收拾完离开时习惯性地伸手去牵她,结果抓了个空。侧过头看见她不留痕迹地背着手避开了他,一直垂着脑袋,脸藏在鸭舌帽里面。自讨没趣,他也没好意思不高兴,只是把手放回口袋里。 坐回车上,车里的收音机噪音比昨晚的还烦人,他调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好,索性彻底关了,在一种粘稠的寂静里开着车钻进了村子不远处的大本山。 五条律子缩在副驾驶座位里发呆,下巴搁在手心,眼睛盯着打在玻璃上细碎的金色树影,时间一帧一帧的从脸上掠过,一点点抚平她不定的思绪。大概只有行驶途中,用不断向前的车辆取代固定的房屋,她才会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真正逃离了的。 空调呼呼作响,车内有很重的皮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