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连枝,因此许多事都能只手遮天,只要下面不报,上面未必能知道,谢珏和方楚宁去了平南县。 平南县距石岭镇不算远,马车一个时辰的路程,途中极是顺利,方楚宁留了一个心眼,怕镇上小二给劫匪报信,特意走了小道,没有走官道。平南县极是热闹,已是一个小城规模,府衙是九品县令,姓周,单名元。 谢珏到平南县后直奔府衙,并未亮明身份,报了石岭镇遭遇劫匪,损失财物一事,有心考察刑平南县的政令推行。 他和方楚宁报损将近五百两,这已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在这样的小县城属于大案,县令定会亲自出面,然谢珏没想到的是县令并未现身,仅是一名师爷出面,做了记录后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县衙定会抓到劫匪,让他们稍安勿躁。 师爷蓄着胡子,身材魁梧高大,面向略有点凶,方楚宁见他语气敷衍脸色微沉,想要与他理论,谢珏却很守礼,“行,那我们等消息。” 他拉着方楚宁离开,方楚宁沉声说,“他看着不像会处理这事,平南县不会也包庇这群劫匪吧?” “我们等等就知道了。”谢珏转头看了一眼平南县的衙门,那师爷早就不见踪影。 方楚宁说,“平南县府衙,衙役应有一百多人,劫匪不过二十余人,石岭镇的百姓都知道劫匪的行踪,平南县没道理不知道,若是想要解决,早就解决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们不是唯一被洗劫的旅人,以前也有人报官,后面都在怎么处理的,这事要弄清楚。平南县又是如何处理北蛮人与当地百姓的冲突,我也想知道。石岭镇,平南县这样的地方,邻里大多都认识。若我们直接去问,问不出来什么,如今就等着看他们怎么做,当地官府留劫匪这么久,肯定是事出有因,找出因,事就能解决。”谢珏淡淡说。 他想做什么,方楚宁并不阻拦,谢珏一路上都有解决民生问题,且都会汇总成奏报送去京都,内阁也会派人处理。新政推行是否覆盖到乡镇是谢珏一直都存疑的问题,自新政顺利在京都推行后,他就忙着去桑南和谈,后来是方楚宁遇险,这半年他心不在朝政,忽略许多问题。这一路带方楚宁北上,除了找寻他的记忆,也有考察偏远地区新政推行与北蛮人进关,官府如何解决冲突,实际情况比谢珏预计的糟糕,他怕这其中仍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因此一开始没有表明身份。 县里常住人口不算多,即便是官府欺压百姓,有宗族得利者压着,百姓也很少会对外人透露当地府衙的作为,外来人毕竟只在当地停留片刻,他们却要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决不能得罪宗族,或是府衙,否则没有容身之所,谢珏也没打算去为难百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