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凤妤浑身剧烈未散,身体滚烫,她警惕地观察四周,这是一间石头建造的房屋,房间比她府中的侍女房还要狭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角落里放了几个架子,架子上有陶罐和农具等等。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勉强照亮屋内,凤妤身下是木板床,简陋又坚硬,除了伤口疼,床铺不平整磕得她背脊疼痛。 凤妤轻轻一挪,伤口疼痛铺天盖地袭来,极是难受。凤妤低头看手和头都被包扎过,她能闻到一股草药的清香,腹部和肩膀也都被简单地处理过。凤妤深呼吸,听着蝉鸣和偶尔传来的夜猫叫声,神经渐渐放松。 她听到脚步声后,闭上了眼。 一名老妇进来,凤妤感觉到妇人带着厚茧的手摸着她的额头,“还是这么烫,老宋,要不要去镇上请大夫看看?” “看什么大夫,那群官兵说了,悬赏五十两,等天一亮,我们就去镇上报官,五十两足够我们两口子活五六年了。” “我看着姑娘面善,伤得这么重,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凤妤听到这对夫妻的谈论也知道,知道陈墨已来村庄搜查过了。她爬上岸后,以自己的体力,走不了多远,所以在山里藏了一天一夜,陈墨没有中毒,等那群锦衣卫的毒解了,他们一定会下悬崖来找她。这座村庄离悬崖并不远,她自己重伤,脚程很慢,只能赌陈墨等人早就搜查过这座村庄。 再来,这是往京都的方向,她走的是和西州,宁州的反方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陈墨就算要找她,一定也在往宁州和西州的城池戒严。 “那群官兵凶神恶煞地寻她一个小姑娘家,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别管了,银子重要,我们一辈子都没存到五十两。” …… 凤妤心中已有了主意,她故意发出咳嗽声,引来了门外夫妻的注意,很快就看到一名衣着朴素的大娘进来。她看起来年龄应该有四十了,脸上有风霜和劳作的痕迹,见凤妤要醒来,慌忙压着她,关心地询问她伤势 凤妤扮可怜,扮柔弱非常得心应手,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她谎称自己是商户家大小姐,爱上一名穷书生,两人情投意合。可父母非要把她嫁给权贵当妾,权贵年龄都能当她父亲,儿女比她还大,她和书生商量一起逃婚,谁知道权贵派人追捕,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情郎,她不愿意被带回去成婚,咬牙跳下悬崖,命不该绝被人所救。 这个话本子故事凤妤非常熟悉,是西州酸秀才写的,当时在西州排过好几次,被西州百姓狠狠地批评了,写什么小姐书生,你是没东西写吧,戏班子竟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