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强大。 凤妤看着他一瘸一拐,左腿有伤,可她全程看得清楚,谢珣斩杀九人,重伤独孤靖,仅是臂膀挨了一刀,深可见骨,却没有伤到腿。 是旧伤吗? 她眼光泛红,高热烧得她敏感多愁,若当年她不坠马,谢珣就不必受旧伤所扰。凤妤昏昏沉沉地看着他把北蛮人的尸体都丢到木架上,一把火烧了。 烈火映着他的眼瞳,谢珣举着火把,看着不断烧起来的火,尸体在火焰中燃烧成灰,前尘旧恨如烟。他本可以让他们曝尸荒野,可他没那么做。 北蛮军也好,燕阳兵也好,军令如山,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视死如归的将士。哪怕死于异国他乡,谢珣也不希望他们曝尸荒野,成为猎物盘中餐。 他杀他们,是各为其主。 他葬他们,是敬他们赤胆忠心。 这也是他最后的怜悯。 冷风吹过,凤妤浑身生寒,呼吸却异常灼热,冰火两重天,她觉得自己烧得头发都要起火了。谢珣打横抱起她,强忍着手臂上的伤和左腿不适,凤妤的呼吸在他颈侧滚烫如烧,嘲讽像叹息,“谢珣,你真仁善。” 仁善得令她意外! 世家忌惮镇北侯府,有人曾说过锋芒毕露,桀骜不驯的谢珣天生反骨。然而,世代忠臣良将的家族嫡子,怎会有反骨。 谢珣脚步一顿,凤妤已昏迷过去。他抱着她上马,满怀激愤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崭新的,从未体验过的激荡柔软。疾驰间低头看着怀中少女,她软软地靠着他,依赖,又恬静,脸颊因高烧而红,明明狼狈,却在兵荒马乱后点亮谢珣的心火。 她说仁善,带着一贯的嘲讽。 可他却听得懂背后的含义。 她被人掳走一天一夜,被北蛮大汉威胁恐吓,重伤。三姑娘睚眦必报,定是恨极这群北蛮人。皇后设计她,她能拿皇后最疼爱的幼弟陪葬,估计心里想把这群北蛮人大卸八块。 可看着他火葬尸体,凤妤不曾阻拦,也没有诘问。 只是淡淡嘲讽一句。 他怜悯的并不是北蛮人,多年戎马刀上飘,不问前程,不问归期,多少将士命丧战场,沙岭河畔尸骨成山。青山埋忠骨,他们都盼着魂归故里。 他想要山河平定,将士解甲归田,安居乐业。不再有人千里独行,命葬他乡。 她都懂! 京都到宁州十一座城池,也是最重要的粮草辎重通道,知州都是镇北侯府嫡系,确保这条粮道的安全。 谢珣离顺城更近,快马三个时辰可到,京都和宁州这条道,不管是官道,还是粮道,或是小道谢珣都了如指掌。骏马驮着他和凤妤在午时进城,谢珣哪怕不想惊动旁人,他一身血迹,凤妤昏迷不醒,行迹过于可疑,守城将士看到腰牌后报给王知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