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是分内之事,却不想这祭剑峰主居然对弟子爱护至此,专门来此郑重交托,确实闻所未闻。再看闻朝虽神情天然冷淡,但言辞恳切,眉宇间透着为人亲长的无奈,倒也有了几分理解。 只青言向来不欲与人多有接触,“唔”了一声便权当应了,多余的劝慰之语半句也无。 闻朝与他相顾无言,见他言辞冷淡,大约知道缘由,正欲告辞离去,忽然若有所觉。 二者几乎同时抬头向上望去,便见两道白色的身影乘风而来,只入了他们视线之时,刻意放缓了些。 为首之人发束玉冠,白衣鹤麾,正是灵虚真人白微。他迎上两人的目光不避不闪,笑着拱了拱手:“师弟这番话说得实在是生分了——难道还要分个本门弟子和天玄弟子不成?”说话间已是承认了,方才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闻朝被点破倒也不窘迫,只淡道:“师兄也知我近日新收了一批弟子,尚未来得及教授规矩便要下山,这祭剑说大不大,只怕来去间冒犯了前辈。” 白微抚掌笑道:“倒是巧了,你我竟是又想到了一处去。凤鸣儿——” 身后的白衣少女闻言上前一步,朝青言、闻朝两人依次恭敬行了礼,便立刻又站回了白微身后,行动间略见仓促,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看。 闻朝并未觉出什么,白微却笑着看了眼凤鸣儿,也不点破,道:“我今日来也是为了我这徒儿之事,还请两位成全。” 闻朝奇怪看他,青言则脸色立即不好。 白微只作不知,继续道:“近来我这徒儿修炼遇到了些瓶颈,只是天玄眼下的情形……方才师弟也与前辈提了,我怕是分身乏术,门下亦人手紧缺,难以仔细教导,故而只能将我这徒弟托付给二位。” 闻朝皱眉:“我今日亦要下山去——若你是说让师侄一同上山习剑,列席经讲,倒也并无不可。” 白微笑道:“我向来知晓,师弟心思细腻,最是能体恤我之苦处。我听闻子昭很是能言善道,经讲比我门下那群不成器的弟子强上许多,凤鸣儿听了也能多有受益,我自是放心的,只是前辈这里……” 青言一听,想也不想便道:“不可。” 白微奇道:“我还未说有何要求,前辈如何就说不可?” 青言因为青俊被强行契约一事,对白微已多有不满,如今见他找上门来,如何不知道是为了他的徒儿打他儿子的主意? 只是他方才与闻朝谈话,说了身体大好,这“重伤”的接口便不再好用,只能搪塞道:“小俊受了惊吓,今日安抚他睡下……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如何能立刻刺激他?” 白微笑道:“前辈顾虑我自然清楚,前辈知我已久,如何信不过我?此番带我这徒儿过来,一来送些上好的烛火熏香来赔礼,于青俊师侄的休养有益;二来也是想知会前辈一声,天玄近日戒备加重,我这徒儿亦领了个巡视后山的差使——若‘不小心’遇见了前辈,还请您……” 话音未落,便觉一旁闻朝眼神微动,不由奇怪望去,却见一只传讯的纸鹤晃晃悠悠地朝着后者飞去,因着收信的人迟迟不抬手,绕着他又飘飘忽忽地飞了一圈。 白微奇道:“你不是向来嫌这物太慢,如何也开始用了?” 闻朝也不言语,只抬手将纸鹤拢入袖中:“应是门下之事——我先走一步。”说罢也不管其余人神色,径直御剑走了。 白微本还想捉弄他两句,然而念头刚转,又觉身边动静不对,侧眸看去,竟是青言趁他不备,也隐匿离去。 一旁凤鸣儿终于抬起了头来,神色间略见不安。她并不蠢,显然是知道她师父这番为她的安排碰了壁。 白微只是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很快便重新温和地笑了起来:“倒是赶巧了——不过无妨,你从明日开始便过来修行吧。” --------- 抱歉,前段时间叁次元有点炸裂……脑子里全是空的,强写也写不出来。 只要梯子不彻底崩,是不会坑的,改补的会补,更新我……尽量稳一点。感谢大家包容我的任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