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不管是烦躁还是其他情绪都被冻结成冰。 沉默了一会,他将光脑放在茶几上,起身“唰”地拉开阳台的帘子,朦胧月色倾泻而入。 细小的冰雪随着风拍打在玻璃上,散发出丝丝寒意。 而惯常会听到的,来自主卧的清浅呼吸声今晚不在,更显得这世界一片静寂。 “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白朗曾试探着问过他,神情是隐忍的愤恨,“还有这个颈环!第一军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必须尽快找机会绞断它!” 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西泽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反光处映照着一线金色的眸光,凌厉眉眼染上冷意和郁气,有一瞬间神情近乎悲凉。 他的回答是——“秘密联系暗线,尽快安排。” 他曾在无边硝烟中茕茕独行多年,早已生出钢铁的羽翼,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初心。 毒打和凌虐不曾让他屈服于枷锁,温柔和爱意也不能让他自缚于囚笼。 对于自由的向往,应是每一个拥有思考和情感的智慧生物,最本源最真挚的渴望。 雄虫是天赋卓绝的造梦师,但大抵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所有物想要洗去专属标记、挣脱束缚的愿望的。 这场美梦,也许该醒了。 西泽平静地想,但心底莫名一片荒凉,潮汐般柔和的悲伤逐渐淹没头顶,胸腔深处传来陌生又熟悉的疼痛。 精神图景中的风雪呼啸得更为凄厉,恍惚觉得它本不该是这般模样,但万里冰封又确实是常态。 而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一直到远方黎明亮起,他才迟钝地想起,那里也曾有过春天的眷顾和垂怜。 ……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没有丝毫改变,雄虫愈发行踪诡秘,甚至连寥寥几次回家的次数都没有了。 砰。 耶尔反手关上门,神情有些疲惫地脱下外套,和手套一起随手仍在了沙发上。 他抬眼看了下厨房,却没见到雌虫的身影,而且看厨房里的调料摆放,今天似乎还没有开过火。 现在……不是已经中午了吗? 耶尔捏了下眉心,有些迟钝地看向发出声响的浴室,有些放空地陷入沙发中。 这段时间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甚至显得风尘仆仆,连额前凌乱的碎发也来不及打理,顽强地翘起来一缕,让雄虫看起来有些呆。 “咔哒。” 西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原本正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下一秒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又猛地抬起眼来。 耶尔看见那双金眸一瞬间亮起,好似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