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包裹在凌乱的被子和睡衣里,在晨光的笼罩中显得安静、柔软而厚重,像是塌陷倾倒的静默山峦,在时光的浸润中长出新的绿意。 耶尔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 他已经把西泽从那个雪夜中救了起来。 远离了死亡和暴力,屈辱与痛苦,缓慢又坚韧地生长出新的血肉和生命。 是和那些枯死的绿植背道而驰的生命,第一次让他的挣扎和努力显现出成果……让茫然无望的前路,似乎也有了一点可以预见的期望。 一股更柔软平和的暖流渗透四肢百骸,抚平了方才升起的摧毁欲。 耶尔弯了弯眼睛,“我带你去洗澡吧。” …… 这个房子的浴室弄得很干净,但仍然老旧和狭小,放不下浴缸和淋浴床,平时雌虫洗澡都是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洗的。 “以后换房子浴室要选大点的,放个浴缸方便洗澡。” 耶尔半扶半抱着西泽在凳子上艰难坐下,随口道。 但想起所剩无几的存款,觉得这个设想简直遥遥无期。 随后耶尔又是一愣,他什么时候已经这样理所当然,把西泽加入未来的规划中去了? 手背被一只手按住,耶尔回过神,怀里的雌虫转过脸轻声道,“……已经可以了。” 西泽隐藏在发丝下的耳尖微红,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所措地收紧又放松。 虽然平时上药已经基本被看光,他仍然不习惯在雄虫面前裸露身体。 不管是因为之前的经历,还是出于内敛又板正的军雌特性。 耶尔把花洒从架子上拿下来,却没有递给西泽,他长长地嗯了一声,莫名有些不想走,“帮你洗?” 西泽快速看了他一眼,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好。” 热水“哗”的一声喷出,落在地面飞溅起来,沾湿了耶尔的裤腿。 他用手试好温度后关上水阀,弯腰将那截布料挽起。 雌虫把衣服叠好,放在一旁的塑料盆里,那和那张小木凳一样,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浴室的另一面并不是墙,而是乳白色的磨砂玻璃,朦胧的晨光像奶白色的鸭绒,轻柔地粘满了雌虫的身体,模糊了那漂亮的线条。 他看起来温顺至极,收敛了尖刺,引诱着被那蜜色所惑的虫上前,将那蓬勃柔软都拢进掌心。 耶尔感到口舌微燥。 “怎么了?” 身后的雄虫久久没有动作,西泽侧了侧脸,疑惑地问道。 耶尔猛然回神,下意识打开水阀,清透的水珠“哗——”一声喷溅出来,浇了雌虫满头满脸。 “啊,抱歉抱歉……!” 他手忙脚乱地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