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德宁郡主被这么?一点也不动声色回过神来,吩咐侍女将蕙质的位置挪得离她近些?,拿起?她的手,轻轻揉搓她的手背,正要轻言细语与问蕙质几句,哪里揉了几下,脸上的笑意蓦地僵住,手上的动作也钝了几下。 “你乡下的叔叔婶婶对你可还好。”德宁郡主对蕙质说着,余光却不着痕迹瞥了眼旁边坐着的元筠姌。 蕙质乖巧点头,“叔叔婶婶对我一向很好,待我如同亲女,来时还万般不舍,尤其我婶婶,哭得如同泪人一般。” 德宁郡主将视线转向蕙质,挑了挑眉,眼中没了一开始的怀念,反而多了几分深意,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照例关心?了几句,就没再与蕙质说话,态度瞬间冷了下来,没了最初的亲昵和热情,只维持着淡淡的客气疏离。 蕙质被德宁郡主这冰火两重天的态度搞得十分失落和无措,心?里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错哪个眼神不对让对方不高兴。 坐她旁边的孟愫儿见蕙质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绞手指,回过头瞥了一眼与众位夫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亲妈,眼神微闪,略微侧过身?子对蕙质安抚:“我母亲就是那样?,喜一阵怒一阵的,从小被我外祖母惯坏了,想到什么?做什么?,你不用暗自揣摩她的心?意。依我看,她对你的印象很好,没有不喜欢你。” 蕙质抬起?头,看向孟愫儿,抿嘴笑道:“你怎么?这么?说你母亲,你怎么?知道是你外祖母惯坏的你母亲?你难道亲眼见到过?” 孟愫儿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外祖母就我母亲一个孩子,物以稀为贵,自然对我母亲爱若明珠。何况你不知道,我母亲郡主的爵位可是一般来历,本来只有各个王爷的女儿才能获封郡主,可我外祖母疼我母亲,在我母亲及笄那年特意向先皇求了这个恩典。高祖皇后传给我外祖母的嫁妆,我外祖母原封不动给了我母亲,我当年出嫁的时候都没我娘风光。” 叹了口气,又道:“得亏我娘生性?不跋扈,否则我爹可够受的。依我外祖母对我母亲的宠爱程度,他?俩要闹起?来,我外祖母可不会劝和,指定逼着我爹认错。” 蕙质想了想,问道:“听你说了这么?多,你外祖父呢?他?不从旁劝几句么??” 段驸马是德宁郡主出嫁五年后才去的世,这个元振跟她说过。而且这个段驸马还是本朝首位探花郎,按理来说是饱读诗书,明理知义之人,不会像大长?公主一样?不讲理才对。 孟愫儿叹了口气,“我外祖父哪做得了我外祖母的主。我外祖父去得早,我出生前?就已经?去世,我对他?没有印象。” 说着,凑近蕙质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而且听府里的老嬷嬷说,他?和我外祖母的关系一向很冷淡,他?们在我母亲出生没多久就分房睡了!” 蕙质震惊地看着一脸认真孟愫儿。 不是震惊大长?公主与驸马夫妻不和,因?为她从元振口中得知的便是大长?公主与驸马相?敬如宾,大长?公主身?份高贵,驸马只是臣子,相?敬如宾只是本分,说明这对夫妻关系一般般,否则元振就该说他?俩鹣鲽情深了。 她其实是震惊孟愫儿连这么?桩不折不扣的家?族丑闻都毫不避讳跟她讲,实在是叫她受宠若惊。 钟粹宫里,温婉贤淑的裴淑妃又在板着脸训女儿。 “我最后警告你,我不管你从哪些?人嘴里听来的传言,去到大长?公主府,不要对元二小姐甩脸子。别管她和如风的传言是不是空穴来风,她如今已经?是你太?子哥哥板上钉钉的侧妃,不可能再与如风有瓜葛,你不要为了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得罪你未来的皇嫂。” “她算什么?皇嫂呀,不过是个庶女,生母只是个奴婢,以后顶天了是个妃位,太?子哥哥的正妃才是我的皇嫂,她不过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妾室。”端木嫣撇着嘴,小声嘟囔道。 裴淑妃狠拍了一下桌子,涨红了脸,指着一脸不服气的端木嫣骂道:“反了你了!她是庶女,你难道就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嫡女?你的母亲难道就不是妃位?不是妾室?看来是我太?宠你了,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你要看不起?我,大可不认我这个母妃,去找你父皇,跟他?说你耻于认一个妃子做母亲,让他?将你过继给先皇后,做你的高高在上的嫡女去!从此我只当从没生过你。” 端木嫣跺着脚哭道:“母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只是……觉得不甘心?,无风不起?浪,若是那元二姑娘确实与如风没什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消息来?我这么?多年对他?穷追不舍,他?却对我避如蛇蝎,可他?却甘愿任这样?的风言风语传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是他?对元二姑娘有情,只是碍于太?子哥哥也看上了她,才不得不罢休。母妃,我心?里好难过,我喜欢的人心?中却装着别人,我这心?简直像刀割般难受。” 裴淑妃见女儿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心?也痛的不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