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傻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可再精明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是猜不到端木砚清动怒的真正原因,只能干着急。 端木砚清虽有意晾他一晾,可顾及还在花轿里的蕙质,终是冷笑出声:“元振,你好本事,京中无人不说你敬爱妻子,不纳二色,是权贵婚姻的典范,不曾想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元振一惊,扑通一声跪下,“殿下何出此言?臣万死不敢欺君罔上!” 端木砚清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份血书扔到他面前。 血书是宁如风强逼顾怀贺写的。 内容开篇就是顾怀贺的自我介绍。 另外就是宁氏如何联系到他,并交代他娶蕙质的来龙去脉。 结尾还以第一人称的口吻,洋洋洒洒细数自己犯下的种种罪行。 以上内容元振都是知情的,并未吃惊,只唯一令元振不解的是,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到端木砚清手里的? 任他绞尽脑汁也猜不到蕙质的一番奇遇和宁氏母女胆大包天的行径,思来想去,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看不惯顾怀贺作恶多端,将状告到端木砚清面前,求他主持公道。 自以为揣摩到端木砚清的心意,元振略一斟酌,解释道:“殿下恕罪,这门亲事的确是拙荆的主意,拙荆听闻有位姓顾的富商要找续弦,可巧臣府中这名侍女又正在待嫁之年,便做主让她嫁过去做正室夫人。” “虽说这顾姓富商上了些年纪,可总归是大户人家,她若嫁过去,后半生足可衣食无忧,不至于孤苦伶仃,也算是条不错的出路,只是没想到…” 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这顾姓富商竟有如此淫邪的癖好,差点酿成大错!拙荆只是个深宅妇人,消息来源有限,要怪就怪微臣,事先没有调查清楚,还请殿下责罚!” 端木砚清几乎要被他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气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雅正端方的镇国公竟是一个谎话连篇的伪君子? “元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本宫错怪了你?你并非纵妻杀人,而是被贼人蒙蔽,对此事毫不知情?”端木砚清居高临下看着元振,眼神意味不明。 元振双手抱拳举过头顶,高声道:“微臣不敢!只是拙荆实无大罪,还请殿下不要责怪臣妻,如有惩戒,尽可全数归到臣身上。” 言辞之恳切,情意之深长,谁人见之不动容! 这要换个人来,就算不全盘相信元振的说辞,也得动摇一番。 然而端木砚清却不吃这一套,以前是看走了眼,如今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元振再巧言善辩也没用。 端木砚清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看来传言不虚,镇国公果真与夫人鹣鲽情深,膝下儿女尽皆嫡出…”忽地冷哼一声,“既如此,你要如何解释这名侍女与你之间的关系?是父女?还是主仆?” 元振瞠目结舌看着端木砚清。 端木砚清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似笑非笑道:“元卿,你家这位二小姐,深得孤心,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今天下长治久安,何不将姐妹俩一同送入东宫,成就一段美妙佳话?” 君无戏言,端木砚清的这句“二小姐”,算是重新定性了蕙质的身份—— 不再是低贱的奴婢,而是镇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二小姐! 嫡出庶出无所谓,端木砚清自己的身份足够尊贵,丝毫不在意蕙质非嫡出,假若当初没搞这么一出乌龙,即便蕙质是庶出身份,他也会迎她做太子妃。 何况自古皆是子从父,女儿家家的又不似男儿,需凭嫡长制继承家业,只要确定父族的门第即可。 元振听完这话,脑袋嗡嗡作响,心里有一万个问号。 太子殿下怎么知道蕙质的身世? 还有,王醇不是说,太子殿下对筠姌一见钟情才请求陛下赐婚么? 怎么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