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有些恍然,不再多言,配合着陈二的掩护上了马。余光瞥见了不远处被燕脂追打得节节败退的、正抛开了被当做挡箭牌的死去的奴隶,翻身上马就要逃走的绿眼男人。她凝视着这个落荒而逃的男人,半晌,从马侧边挂着的箭筒中抽出一支利箭,搭弓瞄准了逃跑的男人的右肩。 陈二也勒马停下,目光紧紧盯着十公主绷紧的弓弦和闪着寒光的箭头。 倏地只见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动,那支箭仿若流星般飞向策马奔逃的男人。男人只听得“哧”的一声,什么东西便深深扎进了自己的后背。 燕脂远远地只见得他突然身体一僵,从马上掉了下来。 她回头望去,见十公主立在薄雾中朝她晃了晃弓,像是在向她致谢着什么。又不待她作出反应,便带着陈二与一众人手转身离去,好似她们从未并肩作战过一般。 负隅顽抗的胡兵们已被收拾得差不多了,燕脂的近身侍女此时跑到她身边用胡语问询着:“公主,二王子和他的兵怎么办?” “全杀了。”燕脂回过神来,并未有丝毫犹豫。她缓步上前,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恨恨地踢了一脚:“给他灌点药,回去对大王子说,这人已经死掉了。” “不要再让他出现在人前胡乱言语,你们姐妹们几个私底下好好爽一爽就好。” 那侍女闻言还是有些不敢,这毕竟是卡兹国的二王子。就算现下是栽了,也是自家主子的同胞兄弟。虽说之前被公主捆起来好好地玩了一通,但要让她们染指公主的人,她们还是不敢的。 燕脂冷笑着:“你们怕什么?尽管去玩。要是不能了便给他喂药,师父留下来的药可多得不行。” 她伸手抬起男人的下巴:“足够让他伺候好你们了。” 那边的十公主与陈二正踏着晨光朝主城策马奔去,一路上陈二快速地与她交代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原来自从她被俘后,他们兄弟二人决意先压下这个消息,可是要借调人手,又怎么能避开姜将军呢? 待姜将军将兵士们排布妥当后,与陈二枯坐了半夜,被他带来,一直一言不发的燕脂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找到他们不难,但是我需要与你们做笔交易。” 姜将军抬起赤红的双目:“什么交易?” “将我送到北疆腹地,五十人足矣。”燕脂盯着姜将军,看着这个传说中杀了卡兹国大王子的汉人将军,心中五味杂陈。若是她的大哥还在,她也不会因与二王子争储而沦落到中原,而自己的师父,也不会惨死在二王子手中了。但冥冥中又是汉人的公主救了她,她叹了一口气:“待救出十公主,便将我放归北疆。” 十公主不解,问陈二:“我从未知道你们竟然还有易容这门手艺。” 陈二却摇摇头:“这些都是燕脂所作,据说是从前在卡兹国的汉人师父教她的。对了,她还说在城内给公主留了匹好马,让公主回去后好好瞧瞧。” 随后陈二又提起了战况,幸而得了十公主的消息,姜将军成功歼灭了另外两处埋伏着的胡兵,守住了北边的防线。 她心里思忖着燕脂的身份,既然燕脂手上的人能与那个绿眼睛的胡人相抗衡,说明二人的势力与地位定是不相上下。加之燕脂所说的汉人师父,那么她很有可能是卡兹国皇室中人。现下二人内斗,说明卡兹国已出现了权力更迭的情状。这对燕脂与中原来说,都是好事。 但两人赶到主城外时,却发现情况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乐观。M.BOwUChInA.COm